沈乔咬了咬牙:“我知道主子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那人身形微微一僵,回头看她,他的面容背着月光,隐在湿乱的头发下,昏暗到看不清表情:“所以呢?”

沈乔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她知道自己在作死,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就好像上次她擅自拆了他的纱布,被他抡在墙上差点掐死那样。

但事实上她没有死,除了锁骨青了一块。

她又想赌一赌了。

沈乔扶着台阶再次跳入水中,水在赵沉临腰身处那么深,却没过了沈乔的胸膛,她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咬牙坚持道。

“所以,主子能让我看看吗?”

赵沉临的眼尾抽动了一下,他像是极力压制最后又忍无可忍,大步走了过来。沈乔心里一怂,连忙小步后退,水声哗哗,她的脚撞到了水中的台阶,仰面往后倒去。

但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背后垫着赵沉临的左手,他护着她,又藏着它。

“娇娇,这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赵沉临的手臂撑在她的耳边,琥珀色的瞳孔又暗又沉,与沈乔短暂对视后,他的目光缓慢移开,落在她脸上的角角落落,连一寸肌肤都没放过。

他伸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沈乔浸湿的额发,手顺着脸颊往下移,路过纤细的脖子,停在锁骨那截淤青处,他看了一会,忽然喃喃自语道:“我给你看了,你后悔了怎么办?”

沈乔眨眼:“后悔什么?”

赵沉临将她单纯的表情收入眼底,他没回答,而是眼神微微一暗,按着淤青的指腹随即用力。

沈乔闷哼了一声,这点钝痛算不了什么,却好像一根导火线,刷的点燃了她的脑子。她是憋着火的,从看见散落在地一个也不少的纱布那刻起,她就想质问赵沉临了。

她压抑了这么多天,那股邪火蹭地冒了上来。

“赵沉临,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沈乔深深皱眉,眼神含怒,“我最后悔买了纱布送你,却没监督你换,你根本就没好好处理你的伤口,收了纱布却从来不用,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