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嘉树转了转手腕,手里的啤酒瓶动了动,神色略微沉吟。
“或许不能算梦想,是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一点,带着点回忆的色彩,“以前写作文,长大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是写要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像我爸那样。”
宋青枝看着他,有点惊讶,“那你怎么现在是内科医生?”
这个问题她以前问过一次,那时候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对,是说不是很想做手术,觉得外科太忙了,这说法,可不像一个打小就要做外科医生的人能说出来的。
他骗了她?为什么?
她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划过,停在他颤巍巍的眼睫毛上。
他低垂着眼,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来,“后来实习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就改考内科方向的研究生了。”
宋青枝一怔,下意识问道:“意外?什么意外?”
说完之后她顿了顿,连忙又道:“当然,如果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抱歉。”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摇摇头,“在带教老师的诊室遇到医闹,被扎了手,其实不影响什么,不过那一段时间手多少有点不利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康复,就放弃了外科,后来证考下来后注册的是内科,再想转外科去会比较麻烦,干脆不转了。”
说着他又笑笑,轻轻叹口气,“其实现在看来,当时读外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是不敢赌罢了。”
宋青枝听了他的解释,忍不住眼睛睁大起来,方才隐约的酒意霎时间荡然无存,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