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吩咐下去,从西北到东南,绵延华夏腹地上千里,一路上顾顺章返回的所有军统站点全部待命。

终于,有探子看到黎明在汉口下了火车。

车头七拐八绕,顺着灰黑阴霾的街,走进了潮湿的汉口城深处,钱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汉口分部,准备和车上的客人多介绍几句。

陈以南忽然开口了:“汉口的夜黑的比申城要晚,不知破晓之时如何。”

钱潮很温柔地接过话来:“如果陈科长想,明早我陪您一起看黎明。”

说完,他眉头几不可查地一顿。

黎明这话说得无问题,但黎明这代号钱潮却耳熟能详。

陈科长提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做什么?

陈以南深深看他一眼,开门下车。

车里人:“???”

……

当晚,中统徐恩增处长亲自设宴款待,饭中将申城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钱潮作为大秘,也坐的很近,席间推杯换盏,神色毫无异样。

很快,有人送来一文件,钱潮向徐恩增告罪两句,便匆匆退场,陈以南用酒杯掩饰住目光,借口跑肚,也遛出了宴席。

果不其然,钱潮出门看文件的神态并不焦急,全然不似刚才席中演得那样,看完文件,他反而神色凝重起来。

陈以南身法很不错,踩着几步就上了房顶,接着月光看钱秘书踱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