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钢不干,甩开程晨的手冷笑着:“要是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要去外面说?程晨,我是你爸吧?你这是要给你妈找出路还是给你自己找出路呢?”
程晨气得火冒三丈,从没对程钢这么生气过,哪怕从前程钢事事不作为,她也权当看不见,但这次程钢这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羞辱了她,还连带羞辱了她母亲。
姚美兰早已吓得脸色铁青,身体一直哆嗦着,当初刚生病时姚美兰和程钢住过几天,那会儿就已经怕程果怕的不行了,但那时候程钢还在盘算着要程晨出钱把人送养老院去,所以对姚美兰是客客气气。
没成想现在变得这么没脸没皮。
“呵,爸,你要是不觉得丢脸,我也不会觉得丢脸,你还有脸说我妈啊?是谁一直死撑着那个家?是谁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又一个人拉扯着长大?你管过她吗?你管过我和程凡吗?程凡现在下落不明你找过他吗?当初想把我妈送去养老院的也是你,不就是不想要我妈这个拖油瓶吗?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妈走的越远越好呢,怎么现在突然关心起我妈来了?我妈跟谁交朋友跟你有关系吗?你有资格管吗?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就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我妈,我妈现在生着病没法跟你把这破婚姻处理干净,等哪天她病好了,我第一个劝她跟你离婚,你爱咋咋的,别赖上我妈了,我妈伺候不起你。”
这么多年,程晨纵然心里对姚美兰有埋怨,可也念着姚美兰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长大,但程钢呢?在自己和程凡的成长生活里,程钢就是一个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的父亲,小时候她记得最深的就是母亲经常下了班后还要包揽家里所有的活儿,而父亲则跟个大爷似的什么都不干,理所当然地像个巨婴似的被伺候。
程晨自认自己没欠程钢什么,就连这次姚美兰生病也是她一肩扛下来的,程钢依旧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心安理得地做着甩手掌柜还想捞好处,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没对不起那个家,姚美兰更没对不起那个家。
程钢的脸色登时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脸上微微一抽搐,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程晨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压根不给程钢面子:“你在我老板面前无理取闹,还指望我能说好话?我老板能给我工作让我赚钱确保我衣食无忧让我有能力照顾我妈,你能给我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妈是你妻子,你给了我妈什么?我妈现在病了你想过照顾她吗?你没有,你只想着怎么甩掉这个包袱,那你凭什么管我妈做什么?”
气氛冷凝到了极点,病房内洁白的墙壁此时也变得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