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笑而不语,公子衮强忍着如芒在背的目光,大声说道:“此言大谬!”
“在我看来,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如陛下这般,适合做秦墨,不,是天下墨者的矩子!”
他走出来,将当日扶苏所说的‘尚同’,‘兼爱’等重新说了一遍。
见到有出头鸟之后,很多墨者也跳了出来,和公子衮辩论起来。
其重点,在于用墨家的‘节用’主张,来驳斥扶苏一直以来编织的消费主义陷阱。
去无用之费,圣王之道,天下之大利也!
嗯,人类眼睛长在身前,果然是用来看别人过错的……扶苏盯着那几个浑身绫罗的家伙,决定过几天就让他们去南海郡打渔去!
嗯,这绝不是打击报复,而是为了让他们贯彻学派祖师爷传下来的‘节用’之道!
毕竟当初的墨子说,衣服的功用是冬则御寒,夏则防暑,没必要搞那么多花边和纹饰。
想来他们出海打渔的时候,应该不会穿着绫罗绸缎,佩戴着价值连城的玉佩吧!
想到这里,扶苏微微叹气,后世里的余秋雨先生曾在《黑色光亮》一文中写道:中国,曾经有过一种黑色的哲学。
嗯,这种令他如此看重的学说,正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学派。
但墨家的消失在扶苏看来,完完全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墨家学派在墨子本人的领导下,用一套思想体系,将松散的学派,组织为了一支高度集中、如臂使指的队伍。
而墨子本身,就是这支队伍不可动摇的核心,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威。
但这样的构建方式,优点是能够保证团队的强大执行力和团结力;但缺点是过于依赖专制和墨子的个人魅力,一旦离开优秀领导便很难维持。
于是墨子去世后,墨家顷刻间分裂成三派,相互攻击对方为‘异端’,这对于高度依赖专制和团体的墨家学派来说,是对于队伍的威信和执行力的一种次毁灭性打击。
而在民间,墨家虽然承认‘神鬼’的存在,但却否定了传统的祭祀仪式,要求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