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左手臂打上了石膏,小腿做了手术被稍稍吊起,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这种感觉像是他随时都能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也的确是如此,如果再严重一些,或许容错现在看到的就不是伤痕累累还活着的他了。
这个认知让容错有些承受不住,一滴泪从眼眶落下,砸在了江别故的手背上。
徐宴清从江别故出事就一直在陪着了,不是没想过主动告诉容错,可江别故进手术室之前即便头晕不已,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磕磕绊绊的交代他:
“容错在开车,别打电话告诉他。”
徐宴清知道容错去了自驾游,也不敢冒然打电话去说,毕竟容错对江别故的在乎是有目共睹的,万一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再出什么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纵然徐宴清没主动说,丁程忙着配合警方处理一系列的事情也没接电话,但容错还是回来了。
凭借着一股不安,一个感觉。
看到容错现在这个模样,徐宴清也有些动容,他知道容错是喜欢江别故的,可被赶走,加上这一年的时间里江别故也没见过他几回,小孩儿都是心高气盛的,被这么对待难免会有脾气,容错纵然是被江别故养大的,却也难保不会,毕竟就连自己都觉得江别故的做法有点过分。
但容错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些情绪,他现在小心翼翼的,连碰都不敢碰一下江别故的神色,徐宴清便知道,对于江别故,容错的喜欢怕是连片刻都没间断过。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江别故今晚大概率不会醒来,容错也不可能离开,可这么多人都留在医院里也是没有任何意义,容错缓和过来,对徐宴清和丁程说:
“你们回去吧,明天有时间再过来,我在这儿陪着。”
丁程有点不放心:“你开了一天的车,怕是熬不住,还是我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