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壶中沸腾起来,动静有些大,蒸汽呼呼地冒着。许尧臣看着那白雾,揭开了茶叶罐,刚要取茶出来,却在干燥的茶叶里看见两张被糯米纸包着的银行卡。
正巧厉扬洗完了手过来,许尧臣拉住他,问:“藏的私房钱?”
厉扬顺手搂着他,很欠的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捏他肚子上的软肉,“除了给爸妈留的养老钱,能挪动的现金都在这儿了。茶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没工人制的漂亮,可一步步地,都是真心,一点没掺假。能摸着的,摸不着的,都在这了,你看够不够当聘礼啊,宝。”
许尧臣手攥着茶叶罐,嗓子眼有些堵,眼窝也热了,却还嘴硬,“我又不知道有多少。”
“明儿去查查,”厉扬在他嘴角轻啄了下,“密码是果粒橙超话建成那天。”
许尧臣看着他,“你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水开了,要喝茶的人却没了心思。
许尧臣不乐意往卧室走,说腿软,厉扬不肯给他来个公主抱,说他胖了抱不动,只好背着。
在肩上趴着,许尧臣也不老实,他咬一下厉扬的耳朵,牙尖磨磨耳垂,问,你是猪八戒吗?
厉扬一手托着他,一手拍了下他屁股,说,那你是我媳妇儿吗?是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当猪八戒。
许尧臣又咬他脖颈,道,那你就当猪八戒吧,回头把高老庄弄得漂亮点。
床品是阿姨刚换的,桑蚕丝四件套,深香槟色,滑溜溜、凉丝丝。许尧臣觉得自己像被剥壳的鸡蛋,一下两下,脆弱的屏障就没了。
脊背贴着细腻的丝绸,很快将那一片凉暖热了。
他看着自己折起的腿,想起从前的很多个瞬间,有欢愉,也有悲伤。它们是或者屈从于欲望,或者屈从于现实,从没有过不留遗憾的坦然。
许尧臣想翻身,却被厉扬钳制住,他说就这样,要看见他眼里嵌着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