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生等不到医生搭理,目光便落在江惟亦的一头卷毛上。
江惟亦趴在胳膊里,好像睡着了。
“喂……”陆雪生用恐怖片里厉鬼的嗓音跟病友打招呼:“喂!江惟亦!”
没有回应。
“他怎么不动?”陆雪生再次可怜巴巴地看向忙碌的医生:“他不动了医生!”
还是没人听见,陆雪生立即挣扎着往旁边挪了挪,伸出手,用力一推江惟亦肩膀:“喂!”
江惟亦像上课偷睡被点名似的,陡然一抬头,怔楞几秒,才转头看向陆雪生,眼神是刚睡醒的茫然,薄唇不正常地泛白。
陆雪生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有点生气又有点惊喜地看着江惟亦:“你不许装死吓唬我。”
江惟亦侧过头趴在胳膊上,冲他笑了笑,就像那种回答不出老师提问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你干嘛不说话?”陆雪生问。
江惟亦喉结缓缓滚动一下,低哑地回答:“有点困。”
陆雪生好怕他醒不过来,急切地抱怨:“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
江惟亦挑了下眉,示意他说。
陆雪生不想强迫他费力气说话,赶忙开始了个人演讲:“你肯定想不到那个人为什么要推我下楼,我听出他说的是塔曼斯特语,我猜他是想要拿我泄愤,你觉得呢?”
江惟亦气若游丝地回答:“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让嗓子休息一下。”
“你嫌弃我声音难听?”
“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