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钧和别人都不太熟,出门在外自是跟在盛景意旁边的。他俩相貌都极出众,平时外出都戴着口罩,这会儿在寂静无人的江边、身边又全是徐昭明他们这群老熟人,便把口罩给摘下了。

见老者有些愣神,盛景意也没太在意,前世她从小就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虽然因为相貌出众而吃过不少苦,却也不能否认一张好脸给了她许多寻常人难以企及的机会。

盛景意含笑说道:“三位先生饿了吗?我们备了许多肉菜,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用些。”

穆钧沉静地跟着盛景意给三个不速之客腾出位置。

徐昭明这群小纨绔也是爱热闹的,见三人衣着不凡,显然不是有意来蹭吃蹭喝的,便热络地教他们如何涮酱最好吃。这也是他们和盛景意聚餐聚出来的经验,在此之前他们和所有纨绔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现在,好不容易学会新本领,他们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教别人的乐趣!

三位来客迅速融入到烤肉大业之中,笨拙地在徐昭明他们的指挥下给烤肉涮上酱料,偶尔起个话头,还会被徐昭明这堆“严师”教育说要专心,不专心肉会焦!

老者只能乖乖闭嘴。

到烤肉吃完了,一行人才围坐在湖边闲谈起来。徐昭明他们一向大大咧咧,听老者他们说自己是在开善寺借住,过来黄天荡这边散散心,他们也自报了家门,独独盛景意和穆钧没吱声。

老者便问:“这两位小兄弟不是金陵人士吗?”

盛景意道:“我是临京谢家的远亲,恰逢堂兄在金陵暂住养病,我便到他那借住。”

老者似乎也是临京人士,闻言问道:“你堂兄是谢家的二郎?”

盛景意点头。

老者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眉眼与他倒是挺像,瞧不出是远亲。”他说完也没深究到底,又转向穆钧,注视着穆钧秀气的脸庞说道,“这位小兄弟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寇承平替穆钧答道:“他一向不爱说话,和他那兄长一个样。他兄长正在参加武举呢,也不知文试考完了没!”

穆钧看了眼老者,淡淡说道:“我出身寒微,没什么好说的。”说是这么说,他与徐昭明等人往来时却始终不卑不亢,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身而觉得低人一等。

老者听穆钧终于开口,神情又是一阵恍惚。他很快回过神来,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马车走得慢,得回去了。谢谢你们的烤肉,你们若是得空,可以来开善寺找我们,我请你们吃斋饭。”

一听斋饭,徐昭明等人忙不迭地摇头:“不了不了,相逢就是有缘,不必言谢。”更别喊他们去吃素,天知道每次被亲娘抓去礼佛,他们有多痛不欲生!

两个中年文士笑了起来,那老者似乎心事重重,没跟着笑,别过盛景意等人匆匆走了。

盛景意一行人吃饱喝足,又牵着马儿在周围溜达,直至把规划好的区域逛完了才踏上回程。路上他们还讨论秋收过后着手请人把场地搭起来,别的可以没有,吃喝玩乐的地方一定要齐全,要不然谁来玩啊!

在外面浪了一天,盛景意晚上看了会书,本来准备早些休息,却听外面有人在敲窗。她开窗一看,只见穆钧立在外头,眉头紧锁,似有什么疑虑。

盛景意让立夏稍安勿躁,走出房间与穆钧行至中庭,才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