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意进徐宅后已经摘了口罩,露出姣好的脸庞,好在她把自己的眉往英气里描画,这会儿瞧着便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小纨绔们都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徐母也不好表现得太亲热,只边打量着盛景意边夸个不停,喜爱之情却溢于言表。

寇承平等人一琢磨,明白了,徐母主要是想见见盛景意这个“小谢公子”,他们只是顺带的。

明了了这一点,他们心里忍不住直冒酸气。

唉,他们和徐昭明认识这么多年了,竟比不过盛景意这个才和徐昭明认识那么一年半载的家伙!

酸归酸,寇承平等人也没说什么。

他们最近也感觉自己这半年来有点不同了。

这种不同不是特别明显,是一天天地改变过来的,最明显的是他们在家里说话时父兄渐渐也愿意听了!在此之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边开开心心地玩边转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盛景意就是有办法做到。

一群小纨绔久违地在徐昭明家留了顿饭,心中各有感悟。

饭后徐昭明要送盛景意回去,盛景意拒绝了,说都在城里,没必要送来送去。最后还是寇承平拍着胸脯保证会把盛景意安全送到家,徐昭明才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一群小纨绔众星拱月般把盛景意送回谢宅。

往回走的路上一行人聊起盛景意,早没了当初的轻慢。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看在徐昭明的面子上才接纳盛景意、带盛景意一起玩,他们现在却已经打心里认同盛景意是他们的一份子,遇上什么事都想去问问盛景意的意见。

盛景意甚至隐隐成了他们之中出主意和拿主意的人!

相比寇承平他们的复杂心情,盛景意就只是单纯觉得挺高兴,她也是去朋友家串过门的人了!

盛景意开开心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一番,换上轻便凉快的衣裳,由着立夏仔细地帮自己把及腰的长发擦干。

立夏今天出去见识了一番,兴奋得很,边给盛景意擦头发边把白天憋着没说的话噼里啪啦地往外倒。

文会她自然也是听不懂的,不过看脸她会看,既然是主仆俩私底下说话,立夏便一点都不避讳,兴冲冲地点评起众人的相貌来:“本来我觉得那邱文敬挺英俊的,见了韩府君才知道什么是话本里说的‘君子如玉’。听说韩府君定亲的消息传出去后,临京许多小娘子的眼睛都要哭瞎了,我早前还当是夸张呢,这次见了人才知道那绝不是虚言!”

盛景意听得笑了起来,耐心听着立夏八卦。

立夏兴头很足,一时半会根本打不住:“也不知道韩府君未来的妻子长什么样,要是我的话,我可不敢嫁他,加了他怕是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犯愁,觉得自己怎么梳妆打扮都比不过他!”

盛景意:“……”

但凡多吃几粒花生米,都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韩府君妥妥的高岭之花,等闲人是摘不着的,除非你家里有个可以给他贡献毕生功力的长辈,而你还得是这长辈最为疼爱的那位小娘子!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韩府君确实就是这么一个实用主义者,没用的人压根入不了他的眼!

主仆俩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就听有人在外头敲门说公子那边请姑娘过去说话。

谢宅之中被喊公子的自然是谢谨行。

盛景意不知道谢谨行怎么大晚上找她,也不耽搁,把擦得差不多的长发随意地束起在身后,走出自己的小院跟着那传话的丫鬟去见谢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