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又乖乖答应了一声“是”,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有病,答应那么快干嘛?!
但答应都答应了,也不能现在跑吧?嵇清柏磨蹭着过去,与那“公子”一同站在树下,抬头僵硬地看花。
看了半天,嵇清柏觉得无论如何得说些什么。
结果花都看重影了,他也没能开头,最后只能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一低头看到对方赤着的双脚,突然鬼使神差地,低声问道:“公子不冷吗?”
辛夷花耐寒,能越冬,山上的夜晚又冷,这人还赤着脚,嵇清柏总觉得怕是要冻着。
“公子”跟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嵇清柏盯着那冷雪一样的足半晌,突然弯下腰,脱下了自己的靴。
“给你穿吧。”他说。
嵇清柏没穿袜子,脱了鞋后便是两个光脚,其中一个脚踝上还戴着串铃铛,跟着他动作轻轻发出了“叮铃”两声。
“公子”的目光凝在他的那串铃铛上。
嵇清柏不太好意思,一只脚挡在前面,遮住那脚踝,催促道:“你快穿上。”
“公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套上了靴子。
要说这轻纱白袍与黑色马靴搭配起来太过不伦不类了些,但人长得跟谪仙一样,穿啥都不重要了。
嵇清柏轮换着拿脚底心取暖,看着人家穿自己靴子却忍不住笑。
“公子”侧头看他,轻声问:“你笑什么?”
嵇清柏笑容不减,他心情极好,说起话来便有些口无遮拦:“我父母总说我有什么机缘,你看这不就是吗?我把靴子给了公子,想必今生公子便是我的机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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