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诵问“您没有任何”
“什么”赵女士拿起公筷,给儿子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做完之后想把筷子放下。才想起章诵,也夹了一块到她碗里。
章诵“想知道的事情吗”
旁边的中年男子威严开口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不高兴的事情。”
青年喊道“妈,今天这牛肉怎么有点酸啊”
赵女士说“是酒倒多了吧。也不是很酸,牛肉炖得火候挺好的。吃吧。”
章诵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但她现在很不爽。从踏入这栋房子开始,一直试图压抑的负面情绪就涌了上来。
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沉闷,像阴雨前的空气。
这个环境让她明白,她在这地方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底层。而让自己忽略那种天然的鄙视,逃离底层的地位,就是要让自己表现得洒脱。
她洒脱吗
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不,不是一点。
她的包袱可有八百斤重。
她忽然改变主意了。尊严跟钱比起来,钱未必久那么值得。
章诵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先回学校了。”
在座几人都抬起头看她。
赵女士问了句“你这就吃饱了”
旁边的中年男人用力把筷子拍下,恼怒地哼了一声。
弟弟看热闹似地得意轻笑。
章诵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包。回到门口将鞋子穿好。
赵女士站起来,过来送她,
打开大门,外面是汹涌的热气。
赵女士还没客套,章诵忽然道“作为女性,您长得非常漂亮。但是作为母亲,我觉得您很糟糕。”
赵女士怔怔看着她。
章诵对着她儿子竖起中指“因为你放养长大的儿子,还不错。亲生没有抚养过的女儿,也还不错。但是亲生又亲自带大的儿子,就是个垃圾。”
青年后知后觉地骂道“我艹你大爷”
“砰”
大门直接在几人面前摔上。
章诵感觉有点失望。她跟兼职,或许还是要密不可分。曾经距离飞黄腾达那么近,原来全是假象。
坑爹。
下车之后有点累,背着包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休息。
于息争一次路过,没有停下。
很快又第二次路过,在她身边稍作停留。
“你在这里干什么悲春伤秋”于息争问,“你不热吗”
章诵眺望远方,看着挂在远处树上的红色横幅“你说血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息争“呵呵”一声“再见。”
章诵摇头说“我很遗憾。”
于息争扭头离开。
没过一分钟,于息争又走了回来。站在章诵的背后,用阳伞为她挡了一部分阳光,然后蹲下身道“章诵,你真让我感到意外。这里面有什么值得你失态的”
章诵没有回答。
她心疼自己的贫穷。
于息争抬起手腕,将银色的表盘展示到她面前“给你一分钟。为不值得的人,多余一分钟都是浪费时间。你应该用来赚钱。60,59,58”
他认真地数完了五十九个数,最后在“2”后面卡住了。
秒针跳过了一分界限,又多跑了半圈。
于息争说“你要谁帮你数,最后那一个1”
章诵伸手抓住他的手,凑到眼前。
于息争忽然害怕,用力抽回手“别咬别咬”
章诵“呸”
于息争把手背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脸嫌弃。片刻后还是正色道“章诵,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互相伤害,持续内耗。”
章诵点头“我也觉得。”
于息争“马上就要开学了。等老刘那边查完事情,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我想你大学的履历里,不想加上一个极品家人的标签。”
章诵“彼此彼此。”
于息争舒了口气“我要清净就可以了。”
章诵“那我要钱。”
于息争想了想,振奋说“那我也要。”
章诵“我还要道歉。”
于息争沉吟“如果有,那我也要。”
章诵怀疑地看着他。
你丫什么不要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