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对上。
他和下属关系十分好,若不是这一次他们的夫人都生了女儿而是一儿一女的话,连娃娃亲都能结下。
下属与他一般,都是性情温和之人,两人办事时也是有商有量,从未起过什么争执,虽然是上官与下官的关系,卫老爷心中却已经将他当做了至交好友。
反观是被老太爷表示看重他的贵人,平日里便总是对着他板着脸,此次他们一行人因为决堤在偏远的地方待了大半年,卫老爷虽然没有与上官同住,但一同处理事务时,却被他安排的各种杂物弄的焦头烂额,一旦有哪里做不到,无论多晚,都会被叫到上官院子里,丝毫不留情面的当着下人的面狠狠斥责。
就连这一次,三皇子是与他们一道回的,一路上卫老爷都恪守本分,从不主动在三皇子面前露面,直到快要回京的前一天,突然被上官叫去带去一道见了三皇子,道那天被派去侍候三皇子的侍女正是他安排的。
卫老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未与皇子相处过的他浑身僵硬,见了礼被赐座后就始终低着头不敢吱声,等到退下时身上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事后,还是下属告诉他,那一日三皇妃恰巧在附近庄子上,直到与三皇子撞上后便索性寻了来,正好将那侍女撞了个正着。
三皇妃是将门出身,据说当初与隐瞒身份的三皇子在民间相遇后才嫁入了皇子府,原本该是一桩美事,可惜三皇子在有了娇|妻后,依旧会时不时地在民间偶遇一些美人带回府中。
要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三皇妃是个火爆脾性,每次都要闹上一场,三皇子又对妻子有真心,也都做低伏小将人哄好。
而三皇子爱好美色的名声是早早就传出来的,因此在上官要他给三皇子准备美貌的侍女时卫老爷也没有多想,吩咐下去便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可这一次,三皇妃定是闹了一场,否则那天上官为何独独叫了他去,还专门告诉三皇子,那侍女是他安排。
那一日卫老爷原本是还懵着,直到下属告知,才惊觉这是三皇子怪罪,上官推他出来顶罪。
因此,上官与他的关系怎么可能好的了,要说看重,就更加是可笑了。
还有那平步青云……
他得罪了三皇子,不被贬官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平步青云。
也许是见着他没回答,老太爷又眯着眼不耐烦的问了一遍,“莫要吞吞吐吐,快些说,我算的对不对。”
卫老爷心中那丝“我爹原来是高人”的激动随着这个准确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的算出结果一点点消失。
虽然头顶上还顶着抹了自己血的残布,卫老爷的心却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
刚才脖子莫名的疼痛,还有莫名的不疼,一定有别的解释方法的。
反正,亲爹是高人这个答案是不可能了。
望向因为他长久不答眼看着要发怒的老太爷,卫老爷心中悲凉,怀揣着“要哄着我那疯了的老父亲”的心情,心口不一道,“算的很准,多谢父亲。”
“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客气话。”
卫明言说着,眼轻飘飘的落在了儿子左手大拇指上,“你把这玉扳指给我便好。”
卫老爷:“……父亲喜欢就拿去。”
于是老太爷果真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他的扳指。
失去了两百五十两银票和一个玉扳指的卫老爷被得到满意答复的亲爹赶了出来。
他甚至还十分感叹的道若不是两人是父子,这区区酬劳根本不值得他开口。
卫老爷只觉得心中凄凄凉凉,一边日常想念着母亲还在时正常的老太爷,一边回了自己的院中。
因为卫老爷没有妾侍,他是与卫夫人一个房中睡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踏上了要回院中的路时,便有一个早就悄悄守在老太爷院子外的丫头飞快的转身,一路小跑着绕近道先他一步跑回了院中。
于是,等到卫老爷进屋时,便见到房中伺候的丫头都被屏退,而他那嫁给他后操持家务,拉扯弟妹,孝敬公公,还生育了一子一女的夫人正趴在床头背对着他低低哭泣。
卫老爷一愣,他与夫人一道辛苦走过来的,即使当时最难时她也从不怪罪他,反而还一直鼓励支持,两人的感情一向不错,即使在外办差事,卫老爷心里也会时不时惦记着怀胎的夫人在府中可有安好,此刻见到足足有将近一年未见的夫人躲在房中哭泣,顿时心疼起来。
“娇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哪出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