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更加厉害的。”
穿着常服的帝王被兄妹两个一夸,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他当着两人的面将三个骰子放回筛盅,在两人面前快速举起来摇动。
筛盅落在桌子上,卫明言带着神秘的笑,缓缓将筛盅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赵树玖发出一声惊呼,一直都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忍不住下地,捧着筛盅里里外外的看着,等到看过发现三个骰子果真不见,清澈的眼中满是惊奇。
“陛下,怎么会不见得?”
“来来来,朕再将它们变回来。”
赵树清安静的看着帝王笑的开心的拿过筛盅,默不作声的望着他摇筛盅,趁着摇动,宽大袖子与筛盅相接,再落在桌面上,里面的三个骰子就又回来了。
再看幼妹,望向卫明言的神情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拘束,亮亮的仿若满天繁星。
哼,也就只能哄哄玖儿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了。
赵树清这次倒是没拆台,他也鲜少见到玖儿如此开心,毕竟是古代的大家闺秀,也就小时候能轻松些,长大了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像是今日这般和他们一道出来玩了。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么想想,一个爱玩闹的夫君,对于玖儿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如果年纪不那么大的话就更好了。
楼下的战斗已分,郎素虽然败了,却没有沮丧与生气,而是将他们几人凑得银两拿下来,给了那名大汉。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百姓们见到那白|花|花的银两居然真的给了出去,顿时发出了几声哗然。
他们这段时间也就是来看个乐子,原本三天没人能打得赢那些郎君心里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见着有人打赢后得到银两,心中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这么些银两,可是他们苦干十年都得不出来的。
当下便有几个平日里就有把子力气的汉子决定苦练,反正干活不也是练力气吗?
剩下的郎君们心中原本还有几分失落,毕竟他们也是正经与武师傅学过的,结果连个没学过的百姓都打不过,但看着那些百姓们在给银两的时候都大声叫好,心中又自得起来。
只是在练武时,又刻苦了几分。
从这天开始,练武台下的观众就没少过,每一次这些郎君们上去练习,总有些人在底下跟着学,他们没钱请武师傅,也只能这样了。
郎君们心中倒有了几分好为人师的乐趣,若是看见有人做动作做的不像,也会好心提点几分,时间长了,他们这些子弟们扎堆出去再不像是之前那般被人人避着,反倒是都带着些许崇敬的目光望着他们。
这些小郎君们原本在京中也算得上是一霸,像是两伙人当街对峙,玩闹起来纵马穿街也是有的,虽然未闹出什么血事来,但总归名声是不大好听的。
可自从练武场建起来,没日里总有一群百姓没事了就来看看,跟着他们学招式,若是走在街上,还能被叫出是哪家的小郎君来,仿若他们个个都已经上了战场,成了保卫柳国的大英雄一般。
大家府中其实都有练武场,毕竟也不是什么费钱的东西,家中又大多宠爱,可自从在这公共的练武场上出了几天风头后,无论天气多么寒冷,小郎君们都要起的早早地,来这练武场上一展风姿。
被这样捧得高高的,这些郎君们现在要多注重形象就多注重形象,自己成天里一副正义模样,还要时刻盯着京中可有什么地痞流|氓欺负百姓,他们现在可算是出名了,那些百姓们像是将他们当成了现成的青天大老爷一般,有什么苦事,都要带着泪来请小郎君们做主。
原本只是小打小闹,但在某一日几个郎君走在街上亲眼瞧见了扒手,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扒手老巢,他们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伙人商量来商量去,直接趁着夜色抹黑进了那院子,打算来个人赃并获。
哪里想得到,那院子里,竟然关着一屋子被拐卖来的娃娃呢。
郎君们俱都傻了眼,一番打斗之后,还是家中长辈是顺天府的一个窜回去求助,最终娃娃们救出来了,大半夜的半个京都官宦的宅子都亮起了灯。
这件事闹得大,家中的长辈们都挨个出了府领人。
他们也算是机灵,白天摸到了地方,就相约着晚上一起翻墙出来,压根提都没跟家里提一句,大半夜的偷跑出来,还是偷跑着来与贼人打斗,若是有个闪失,还得了!
郎君们完全没注意到家中长辈眼中的愤怒,还一个个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乐呵呵跟着回了家。
第二日,练武场上难得没人。
都挨了打,在家里趴着呢。
他们这群人成天没事做,那些大半夜被折腾起来的长辈们可还要上早朝。
于是第二天,卫明言就对上了前面几位眼下带着黑眼圈的老大臣。
他一乐,“昨夜的事朕也有所耳闻,我柳国就是需要这样的郎君,若是勋贵子弟们只会玩闹才不好,他们如此英勇,该赏!”
于是,玄衣帝王就赏了他们一个更大的练武场。
这简直就是在明着鼓励他们善武。
几位老大臣心里发苦啊,他们才刚刚决定好好将孩子拘在府中,只要别成天想着上战场的事,干什么都行,什么斗鸡遛鸟玩狗,这些多安全。
可偏偏那些往日里最喜欢扎堆一起玩的小辈们就跟魔障了一样,再不是之前那苦着脸被武师傅操练的模样了,现在他们成天里不是练武,就是走在去练武的路上。
尤其是家中小辈多的,以前比衣裳比相貌比谁更加讨长辈欢心,现在也不比了,成天里就在那比划来比划去,上瘾都不足以形容。
而现在,连陛下都开始支持了,那些小崽子还不翻了天。
心里苦啊。
想着,几位老大臣都含着嫉妒的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赵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