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厌恶,到习惯无奈,到感概纵容,到每当小哑巴抱着他,开始失控的心跳。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白苏疯狂的想拥抱他身上的人,见人每次都弄不出来,难受的干晾着,恨不能亲手教会少年疏解,五年的瘫痪生活,他弯的理所当然又心甘情愿。
白苏抽了抽鼻子,又点了一根烟,他从不做梦,一生唯一做过的梦,就是能真枪实弹的跟小哑巴来一发,拥抱他,贴着他的耳边说情话,带他回乡去上坟,他那时候想,就算让他马上去死,也愿意的。
没想到天爷真的给他开了挂,他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竟然就回到了七年之前。
他对面被他掐跑的女人,就是他昨天新婚的妻子,叫吴兰,他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谢他的妻子是个受多了封建于毒残留影响的“矜持”女子,一定坚持要婚后上床。
现在是他新婚夜的第二天,白苏长出了一口大气,他新婚夜和哥们喝的酩酊大醉,后半夜去了大排档续摊撸串,一直撸到天明。
而吴兰生气新婚夜被毁,他才将人约来咖啡厅,是哄人的。
白苏甚至想起来,今天,他将吴兰哄好了之后,补了极其销魂的洞房花烛夜。
一整盒的红山茶,抽掉了一半,白苏将烟头碾灭在玻璃桌面,想到这里,干呕了几下,也不知是烟抽的太多,还是想起洞房销魂的时候,同时想起了他出事后,吴兰藏在眼底的厌恶,他觉得有点恶心。
不,应该是十分的恶心。
白苏马上端起桌子上已经冷透了的咖啡压了下,好半天才缓过这股劲。
他其实不恨吴兰,他不恨任何人,他变成上辈子那副恶鬼德行,人家小姑娘看着嫌弃很正常。
白苏搓了把脸,舔了舔发苦的嘴唇,但是上辈子,他全身烧伤,无法植皮,并没有花多少治疗费,他的钱最后到底是落在了吴兰的手上。
不去看他,不想和他过日子,这些他都无所谓,但是拿了他那么多钱,到最后支撑他苟延残喘的医疗费,是小哑巴早出晚归不知道干什么弄回来的,这就有点不是人了。
白苏恶心下去了点,又点了一根烟,细细的吸着,他这辈子就不计较吴兰最后的干的破事。
哪怕是为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也不至于走到需要报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