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方才可不是怕你不搭理孤,才跑去追你。是怕刺客还未清理干净,你一人到处乱晃,倘若出事,孤没法回去跟你祖母和母亲交代!”
耳朵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大,说辞似曾相识,怀抱倒是一如既往的紧。
根本就是个呆子!
顾慈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踮起脚尖,在他脸上飞快啄了下,又忙忙缩回去,心惊跳出一片羞涩。
“安心了吗?”
戚北落双肩微颤,下意识就要点头,点到一半,他又狠狠咬住舌尖,硬是给停了下来。
“哼,又想跟孤使美人计?孤可告诉你”
他冷眼睨去,不期然撞见小姑娘软糯明媚的眼睛。乌黑的瞳仁落满明亮的星子,轻轻摇曳,微微一笑,就把他舌头给笑打结了。
“告诉我什么?”顾慈久久等不到他说话,忍不住凑上去细问。
如瀑长发下,粉颈纤长如玉,鬓角处香汗微落,几缕青丝从云鬓中飞斜而出,钻入他袖口,挠在他心头。
戚北落用力滚了滚喉结,往后缩脖子。耳畔响起几声清脆窃笑,压得极低,可他还是听见了。
燥热如火,瞬间在他身上燎原。
想他堂堂一国太子,千军万马压城之际,他都没退过半步,如今却叫一个小姑娘威逼至此?
不甘心就此退缩,他一咬牙,侧眸斜睨,捏住她下颌抬向自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坏笑。
“孤可告诉你,孤今日已修书回京,将婚期提前。管他什么柳眠风还是裴行知,再过两日,你便乖乖随孤回去成亲,不得有误!”
然后,他就很愉快地瞧见小姑娘瞪圆眼睛,傻傻愣在他怀里,被亲了一口,也不知道。
翌日一早,金灿灿的阳光争先恐后从窗外流淌进来,清风撩动垂幔,泛着清浅的果香。
顾蘅望着帐顶浮动的百蝶穿花绣纹,脑袋晕乎乎,咕嘟咕嘟像是在熬粥,稍稍一动脖子,便头疼得不行。
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一头雾水,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却只想起自己抱着奚鹤卿的胳膊,哭着喊着要他娶自己。
嘁,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在做梦。不对,做梦也不可能发生这事。
顾蘅不屑地哼笑,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揉捏额角,缓缓坐起。
“慈儿,慈儿。”
没人回应。
“人呢?大早上的跑哪去了?”她皱着两道秀眉,挑开帐幔,视线晃过屋子,人蹭的僵住。
奚鹤卿悠哉悠哉地坐在桌案前,翘着二郎腿,捧茶慢饮。视线相接,他还昂首,得意地冲顾蘅挑了下眉。
顾蘅眨眨眼,又眨眨眼,呆呆地抬手揉揉眼睛,在脸上掐了一把。
细弱的一声“嘶”,继而就是震耳欲聋的“啊——”。
“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顾蘅扯紧衣襟,拼命往床榻深处缩,却发现,自己竟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人就更懵了。
“我怎么在这?”奚鹤卿捻转着茶杯,起身行至床前,斜倚着木框笑道,“自然是来娶你。”
大手一扬,便有团东西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顾蘅脑袋顶上。
顾蘅挥舞双手使劲扒拉下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竟是一块布绸,红彤彤、绣着鸾凤,赫然就是成亲时用的大红盖头!
作者有话要说:奚鹤卿:“兄弟,有人跟咱们抢媳妇怎么办?”
戚萝北不假思索:“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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