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拉着乐天的手往外走,拧眉道:“骤然之间,老夫人必是很难接受的,你别难过,她心里还是疼你的,那些只不过是气话罢了。”
“我不难过。”乐天抹了把眼泪,成功摆脱侯府小侯爷身份,他笑还来不及呢,“我还有姐夫。”
赵辛抚了抚乐天的头顶,“姐夫疼你。”
之后原本该是乐天行冠礼的日
子,侯老夫人却广而告之,将乐天从族谱上除了名,这是极大的惩罚,意味着乐天从此不是云家的人,便是死了也不能进云家的祖坟。
乐天满不在乎道:“我死了当然要进赵家的祖坟。”
赵辛却是心疼愧疚,两道剑眉拧得打结,乐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想起来记忆就知道了,是我强迫你的。”
赵辛:“……我应当不是那种没出息的人吧?”
乐天严肃地点头,“你是的。”
赵辛:“……”不敢反驳。
没有长辈,赵辛一力承当,在将军府为乐天行了冠礼,只有他们两个人,乐天戴上玉冠,歪头对赵辛道:“好看吗?”
赵辛微笑了笑,“好看。”乐天笑着勾上赵辛的脖子,“姐夫也好看。”
“都好看。”赵辛搂住乐天的腰,含住他的唇舔了舔,双眼炯炯地望着他。
乐天低头红了脸,赵辛跟着低头,“要不要?”
乐天声若蚊蝇:“……要。”
两人青天白日地又上了床,身下的少年刚由自己亲手为他加冠,赵辛激动不已,仿佛触碰了什么禁忌,床榻晃荡得厉害,乐天也叫得厉害,一声高过一声,他还是叫赵辛‘姐夫’,赵辛面红耳赤,咬着乐天的耳垂让他叫相公。
乐天于是猫叫一样地叫他——‘姐夫相公。’
赵辛差点没当场就交待了,真是个妖精。
翌日,赵辛进宫去求李梁,请一道婚旨,被李梁骂了个狗血淋头,“赵辛你真是昏了头了,你是什么身份,云乐天又是什么身份,你还要不要脸?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朕瞧你是疯了!”
赵辛跪在下头,沉声道:“皇上,臣别无所求。”
“不行,”李梁一口回绝,“我朝历代,男子苟合都是些私下情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朕给你赐婚,亏你想的出来,朕是不是宠你太过?”
赵辛坚持,还是道:“臣别无所求。”
李梁气得要命,深吸一口气,“朕告诉你,你现在正是昏头的时候,朕不劝你,但朕明明白白地与你说,你现在瞧云乐天少年之姿美丽妖娆,他若大些,男子之态就会愈发显著,你还爱吗?少年娈童之流,就是那么回事,赵辛,你别糊涂。”
赵辛抬起头,面色凝重,“皇上,乐天并非娈童,臣也从来没有那样看待他,臣将他当作结发妻子,请皇上不要侮辱乐天。”
“你滚!
滚滚滚!”李梁气道,“朕看到你就头疼,鬼迷心窍了,快滚!”
赵辛起身,“臣告退。”没等李梁再骂,又沉声道:“臣下次再来。”
“滚哪!”李梁气得拿奏折砸他。
赵辛灰溜溜地回了府,乐天正躺在榻上看赵辛淘的书,见赵辛垂头丧气,不由笑了,“在皇上那吃瘪了?”
赵辛坐到榻前,点了点头,很是懊恼。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乐天轻佻地勾了
一下他的下巴,“来,小娘子,给爷笑一个。”
赵辛露出一个苦笑,“我原以为该给你的都能给你。”
乐天心道你已经给了,又长又大又持久,我超开心的。
“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在一块就好了,”乐天搂住赵辛的下巴,将手上的书递到赵辛眼皮子底下,“上头写的姿势,咱们要不试试?”
赵辛扫了一眼,脸红了,“这……你站不住吧……”
“谁说的?你小瞧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乐天不服气道。
两人立即试了,乐天果然站不住,浑身软成了一滩泥,赵辛只好就着姿势将他抱回榻上继续,完事之后还糟乐天嫌弃,“你怎生得这么长,想捅死我?”
赵辛红了脸不说话,他就是那样的性子,做的时候不管不顾,恨不得死在乐天身上,事后偏又喜欢脸红害羞。
乐天亲了亲他的脸,娇声道:“不过我喜欢。”
赵辛脸更红了,低声道:“喜欢……就多用些。”
乐天笑得打滚。
春夏交际之时,赵辛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边境又起了战事,李梁召他赴边,赵辛应下,又对李梁道:“皇上,臣从未讨过赏,若是这次……”
“你闭嘴吧!”李梁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头疼道,“成成成,朕依了你,总成了吧?!”
赵辛喜上眉梢,“皇上隆恩浩荡,臣请您喝一杯喜酒。”若有皇上出席,婚礼上必无人敢给云乐天难堪。
李梁横眉倒数,“你这小子,以为朕看不穿你的心思,快滚,朕说了依你便依你,哪那么多废话!”
赵辛笑道:“谢皇上。”
“你呀,”李梁偏爱赵辛,是因他不仅骁勇善战且性子纯善忠心,如今他又断袖,李梁更对他毫无猜忌了,只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李梁拍了拍赵辛的肩膀,“只盼你以后莫要后悔。”
赵辛笑了笑,“臣无悔。”
回去之后,赵辛说要开拔打仗,乐天就说要陪他一起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