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静听他翻旧账,怒火愈加高涨。
“你既然要翻旧账,那咱们今天就翻个清楚,我叫你下跪求我,你觉得很冤枉很委屈?不过下跪求一求我,那一亿美金的债我就全替你还了!即便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那膝盖也不值一亿,怎么就不肯求我?”
“你有骨气,有能耐,联合聂雪屏来暗算我,好,我算你赢,然后呢?然后你就着了聂雪屏的魔了?你这对他忠心耿耿的,死了还要念念不忘,同对我下跪又有什么区别?”
“前些日子你不是叫我别管你么?!如今你倒是肯为了聂家来我这儿忍气吞声了?我真不明白聂雪屏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也别说什么他叫你舒服,我没在床上把你干舒服?宋玉章,这话你现在可蒙不了我,我知道你在床上是个什么德性……”
孟庭静的话戛然而止。
宋玉章扇了他一耳光。
那一耳光显然是没有留手,孟庭静脸上立即便感到火辣的疼痛。
宋玉章转身就走。
脚步声响起没几下,孟庭静便追了出来,他拉过宋玉章的胳膊,宋玉章回身便又给了他一耳光。
孟庭静面颊上着了火一般,他拉着宋玉章的胳膊往里走,宋玉章兜脸又要再给他一个耳光,被孟庭静扣住了手,宋玉章不肯走,一脚踹了过去。
两人无声地在院子里上演了全武行,孟庭静由于恪守“不打老婆”的原则,只防守不还手,宋玉章打了他几拳也懒得了,孟庭静这样,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欺负人一样。
“放手。”宋玉章气喘吁吁道。
孟庭静两条胳膊死缠着他不放,硬生生地把人往屋里拖,一直将人拖到床上,宋玉章又跳起来给了他当头一巴掌。
孟庭静闭着眼睛忍了,双手扣住他的掌心将他压在床上,双腿按住了他的膝盖将他固定住,“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宋玉章听他竟还公然地倒打一耙,胸口重重地呼了几口气,“你不答应就算了,放手,我跟你没话说了。”
孟庭静对揍人是经年累月的经验,对于挨揍的记忆可就久远了,如今温故知新,正是心乱如麻,只是本能地知道不能叫宋玉章走了,走了就出事了。
他忍了这么些日子,可不是为了今天功亏一篑的。
宋玉章嘴上始终同他生分,什么都不肯承认,但孟庭静心里知道这一个月里,两人之间还是生出了些情分的,不用嘴上说什么,这东西两人心里都自己有数。
但若真要他咽下那口气,给聂家运矿,那也是绝无可能。
他喜欢宋玉章,可以说是爱宋玉章,并且只爱宋玉章,但叫他为了宋玉章,去将自己的脸扔在地上给人踩,那不可能。
若是给宋玉章踩两脚,那还可以说是怕老婆,对男人来说,怕老婆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若是将脸皮给个死了的情敌去踩,那他不如也给自己一刀算了,正好去地府再给聂雪屏一刀,以泄他心头之恨!
孟庭静低声道:“你不要当聂雪屏是什么好人,他就是在利用你,实际老早就计划好要修建铁路,那草图一看得出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他算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你来牵线搭桥他才顺水推舟,否则凭他一个人的本事,就算廖天东答应他修那么一条铁路,我也有法子让他修不成,你信不信?”
宋玉章胸膛慢慢起伏了,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淡淡道:“我信。”
孟庭静观察了他的脸色,“真信?”
“信。”
孟庭静仍是不敢放开他,“我同聂家就算没你,那也是迟早要有一战,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出手相帮的理由。”
“以后聂家的事你也别管,他是他,你是你,明天我叫人去银行给你送三千万现金,我知道你管他借了这么多钱是不是?我给你,我不要你还,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