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的绷带胡乱地缠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端则绕在他的手上和肩膀上,还沾着一些伤药和半干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已。
莫奕了然:一个人给自己受伤的脖子缠绷带确实不是很容易。正好,现在硬着头皮思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换个思路。
莫奕一边想着,一边将那份文件向自己的背包里一塞,站起身来,走到王泽之的身旁,从他的手中接过绷带。
灵巧细长的手指里,长而雪白的绷带妥帖老实,一圈圈地绕在王泽之的脖子上,还在脖颈侧面用利落的手法用医用胶布封的严严实实。
莫奕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王泽之裸露在外的皮肤。
冰冷尖锐的触感几乎激的王泽之不由得一抖,温暖光滑的皮肤上瞬间被激起一次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地偏开头颅,想要躲开,却只感觉,莫奕冰冷的手下一秒便离开了他。
王泽之缩了缩肩膀,伸手摸了摸脖子,小心地不触碰自己的伤口,用掌心温暖的温度把自己接二连三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按了回去。
他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莫奕这是身体虚寒到什么程度,才会让手冷的像冰一样呢。
莫奕倒是没察觉王泽之心里的那点弯弯绕,他帮他最后封住绷带之后,重新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环视着整个大厅。
就在这时,莫奕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整个大厅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知从何时起,那三个人竟然不见了。
莫奕的心头狠狠一跳,一种奇异的不详的预感如同充满水的海绵一般,充满支配了他的所有感官,压迫的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向走廊的方向走了几步,屏住呼吸,侧耳谛听着。
走廊深处暗沉的死寂深处是透不进光的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声音一般,冷寂的安静犹如浸了水的毛巾,沉甸甸地压着人的口鼻。
莫奕又凑近了一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腕表——5点30
就在秒针划过表盘上的数字“12”时,整个大厅突然开始隐隐地震动起来,让莫奕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然后有些站立不稳地扶住墙壁,才勉勉强强稳住身形。
他再抬起头时,整个大厅都大变样了。
干净崭新的吊灯在头顶散发着明亮的光明,墨绿色的壁纸和暗棕色的地毯纹路清晰,门口的接待台上一尘不染。
与之前尘土蒙蒙的孤儿院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建筑了,令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当莫奕和王泽之面面相觑之际。
黑暗的走廊深处,却突然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以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向他们这里逼近!
几乎下一秒就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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