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就应该自在一些,就像这花花草草,爱怎么生长就怎么生长,有些不好的地方,直接剪掉不要就好了,有时候祛除一些不必要的,才能更圆满,那些多余的枝节若不剪去,只能是累赘,影响他原本的生长。
迟焰静静的听着,看着顾青晖将一棵盆栽冬青修剪的圆润平和,许久之后才说了句:
可有时候剪掉的枝丫也会在别的地方生根发芽。
顾青晖回头看了一眼迟焰,笑了下:
那就铲除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剪掉它是为了让原本的那棵更健康,不是为了让它生根发芽的,旁枝末节的不需要在乎。
迟焰微微笑了下:
顾叔知道我今天要来?
嗯。顾青晖滑动了一下轮椅,去到另一个盆栽面前,放下剪刀,拿起水壶喷了两下:昨天晚上小已来了,说今天把你送来住两天,让我跟你说说话,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你是什么易碎的玻璃似得。
顾已昨天和宁修时吃饭,9点多的时候到家,时间并不是很宽裕,所以迟焰也没想到期间顾已还回了一趟别墅。
他还跟我说了句话。顾青晖放下水壶转过轮椅看着他,微微笑着:他说他跟自己和解了,只要你好好的。
迟焰缓了几秒看向窗外夕阳西下的天空,美的耀眼,于是也笑了下,说:
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
当天晚上迟焰依然去了顾已的房间,他什么都没带回来,就穿顾已的用顾已的,等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顾已的电话也刚好打了过来,迟焰看了一眼接听了:
已哥。
嗯。顾已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疲惫,问他:准备睡了?
刚躺下,已哥呢?
差不多。顾已说:我刚到酒店,洗洗也就睡了。
明天工作强度大吗?
还好。
电话打了15分钟,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什么营养,甚至也没什么内容,可即便这样,谁也没舍得挂,他们十年未见,重逢后一直都处在一种极其别扭的状态里,如今好不容易正常相处,谁都想多沉溺一会儿。
但后来迟焰还是率先结束了通话,他明天没什么事情,可顾已还是要工作的,所以还是说了晚安:
等已哥回来再说,现在去休息吧。
怕是不行。顾已说:回去还有别的事儿。
什么事儿?迟焰没理解顾已的点:接下来还有别的什么工作吗?
有。顾已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一根羽毛轻轻滑过迟焰的心尖儿,迟焰听到他说:床上的。
迟焰反应了两秒笑了:行,我等已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