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已打工的地方是个台球厅,迟焰倒没刻意找他,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玻璃窗内的顾已,也不知怎么想的,在那时他们还说不上几句话的当时就那么推开门走了进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顾已自然是看到了,却也没理他,忙自己的,迟焰也不找他,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习题开始做,顾已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觉得怎么样,初升高市第一名的学霸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后来一直到凌晨的时候,台球厅没什么人顾已准备下班的时候才走过去站在迟焰的面前:
我要走了,你走吗?
迟焰抬眸看了他一眼,收了习题,拉上书包拉链:走。
那天晚上的迟焰很安静,但安静的却让人觉得很美好,现在的迟焰同样也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颓靡,仿佛随时都能凋零。
顾已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迈步走过去,一直到站在迟焰面前了,迟焰才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看到顾已站在身前的时候笑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已就低下头,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他。
迟焰愣了一下,却并没有任何不适,任他亲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顾已放开了他,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发长了。
有点儿。迟焰说:再过段时间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迟焰的卡尺发型,每隔几天就要修,不然没型,但是自从顾已说了‘把头发留长’之后就再没修过了,虽然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星期,但是的确长了一些,发质比较硬,直挺挺的支棱着,少了之前的流氓气质,反而憨憨的。
但现在有点丑。顾已说。
迟焰:
顾已觉得有点丑的后果就是他自己决定上手去修,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迟焰也由着他,将行李箱的电动推剪拿了出来,递给顾已之前,迟焰问了句:
会吗?
顾已没理他,直接接了过来,迟焰笑了下,在椅子上坐下了。
其实修的好修不好迟焰都不在意,了不起就是再剃成卡尺,无所谓的事情。
顾已修的很认真,看架势也挺像那么回事儿,迟焰一度觉得他可能真的会,毕竟都十年没见了,现在的顾已都已经学会了做饭,那么会理发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事情,但直到结束顾已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一言难尽的时候,迟焰就知道可能不太好了,问他:
好了?
顾已没说话,放下推剪就走了,迟焰笑笑起了身,去了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狗啃的发型’是个什么意思。
挺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