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无念又眯着眼睛,扫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原来你们都想杀师尊的孩子?”
下面自然鸦雀无声,无人敢妄动。
这也算是君别慕把花无端带回太初墟以来,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摆明了他的态度。
他要护着他的血脉。
即便这个人是作恶多端的七曜宫花无端。
自此,这段时日暗自揣摩着君别慕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人有了结论,那些分为几派成天辩论的掌门也可消停下来了。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君别慕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孩子,无论是与花无端有什么血海深仇。
像是釜中之鱼终于跳出水面呼吸到了空气,花无端提着的一颗心找到了一方依托,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纯属多余。
看来不管君别慕多么渣,性情多么阴晴不定,他始终是个封建的古代人,他非常看重孩子。
稳了稳了。
花无端想,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这里确实谁都不敢动她了。
至于以后——
她抬了抬头,看见天鹤派掌门夫人颤抖着下巴,怒视着她,“我们自然不敢伤害师尊的血脉,我便把这笔账记着,待来日花无端生下孩子,我必让她偿命!”
花无端心里冷哼一声。
到时候老娘必定已经想办法回到法制社会,到时候你就跟那个大魔头打架去吧你。
天鹤派的人在掌门与掌门夫人的带领下离去,嵊云殿外的夜空挂着一轮空荡荡的弯月。
无念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花无端:“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招?”
花无端累极,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跟一把剑解释这种事情,只好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她太累了。
如果她能顺利回到21世纪,她一定要好好劝诫那些成天叫嚷加班苦加班累的同事,真的,加班不算什么,你试试成天被一群凌驾于爱因斯坦和牛顿之上的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那比狗逼领导在劳动节打电话叫你回公司加班还操蛋。
“哦,我知道了。”无念跟在她身后坐下,自言自语道,“今日师尊已经试出来了。”
花无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也不打算理会。
几只长舌鸟从屋檐下飞过,叽叽喳喳道:“对啊,这花无端太奇怪了,看起来像是成了凡人,什么都不会了。”
花无端正想着要不要搭理这几只鸟,那边无念就大大咧咧一挥手,说道:“因为她疯了。”
“……”
花无端握紧了拳头。
算了,不跟一把剑计较。
她松开手,摸着冰凉的地砖。
虽然此刻她体内那股血气倒涌的感觉已经消失,但余热还残留着,甚至额头渗着细汗,只有贴一贴这冰凉的白玉地面才会舒服点。
除此之外,她还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烤过一样,可是她明明就没说过几句话。
“有水吗?”
花无端问无念。
无念挠了挠头,迈着小短腿走了。
好一会儿,他端回来两小杯清凉的仙露。
“喏。”
花无端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看着还有另一杯没动,便问:“你不喝?”
无念摇头:“我从不喝水。”
花无端:“为什么?”
无念:“我会生锈的!”
花无端歪着脑袋打量他一圈,睁大了眼睛:“你还真是剑啊?!”
无念也歪着脑袋和她对视;“我真是剑!”
花无端越发好奇,伸出手指,想摸一摸他。
谁知无念突然猛地跳开,有些嫌弃地看着她:“你手上都是汗,别靠近我!会生锈的!”
花无端:“……”
剑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