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试试啊，你急什么，”妖气男说，眼里燃烧着渴望与热情，“陈晰这样的，算是不同类型，风格肯定不一样。”

“陈晰女装……”霍阳州终于能说话了，“你别闹了，他做不到的。”

妖气男懒洋洋地答道：“你都可以，为什么陈晰不行，一个造型而已，他粉毛都染了，演戏么，造型为了符合角色会有很多不同，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陈晰心神一震。

类似的话沈华也说过，虽然当时他没有再争论下去，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要不然也不会和霍阳州说了。

后来霍阳州让他和俞笑笑商量改掉，也完全是觉得霍阳州的理由好，让他有底气去争论。

——归根到底，还是他没有完全融入剧本，不能接受自己的角色。

到了现在，女装戏份改到了霍阳州这里，他也只是惊讶过后就接受了，还淡然地坐在化妆间化妆，接受众人的围观。

相比之下，自己那点直男心理……

陈晰想找个地把自个儿埋了。

化好妆，霍阳州瞥到陈晰，不禁问道：“又怎么了？”

陈晰没给霍阳州回应，从刚刚开始，他就双眼放空在走神。

陈晰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就面对镜面发呆，连旁人说话走近都不知道。

妖气男也注意到了陈晰，热热闹闹的化妆间，陈晰还能旁若无人地走神，也是厉害。

“还没好呢，你别乱走。”他对霍阳州说。

打了个手势让他安静，霍阳州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假发，没有往里戴严实，就这么虚虚搭着，稍稍俯身从后面靠近陈晰。

背后蓦然出现一个黑影，猛地从肩膀处冒出来，黑色的长发部分遮住脸，不偏不倚地俯在陈晰肩上。

肩膀一沉，脖颈处也有不适的毛躁感，陈晰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一抬头，刚好直面镜中的贞子，当即被唬了一跳，豁地蹬腿一下，就要站起。

座椅都是轻便型的，陈晰一惊之下，动作太大，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向后倒去。

“小心！”一时之间，化妆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霍阳州本来就在陈晰身后，当即一把将人揽住，从背后将人扶起，靠在椅上。

“还好还好。”众人都是心有余悸的，这一摔，伤是不会伤到，疼肯定是少不了的。

确认陈晰没事后，大家也就更忙各的去了。

一把将假发扯下来，霍阳州都不敢吓陈晰了，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陈晰的反应这么大。

现在人就在他怀里，气还没喘匀呢。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不该吓你。”霍阳州先道歉，“要不然你吓回来？”

“你怎么欺负我啊？”陈晰惊魂未定，光天化日之下，霍阳州竟扮鬼横行。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一转头，便是一堵温厚的黑墙。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霍阳州哭笑不得，伏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到其他人都听不见，确保只有陈晰一个人能听清楚，“如果不是你，我都不会演这个戏，也不会去穿女装，我从未希望——”

希望你快快地爱上一个人，让那个人欺负你，如同你欺负我一样。

“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蓦然间，陈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