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拿眼觑了一下霍阳州,陈晰落后霍阳州半步,跟在他后头,内心不断犯嘀咕,霍阳州这是打算当没事发生过?
自己要不要主动一下?
临到饭厅有一个划拉的玻璃门,陈晰低头纠结,没怎么看路,走得有些偏,半边身子擦过开了一半的玻璃门。
前面的霍阳州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在陈晰即将撞上的那一刻,霍阳州手一扯,将人拉开。
“嘭——”的一声,霍阳州自己撞上了玻璃门。
“想什么呢?”霍阳州神情无奈,“都不看路吗?”
这个玻璃门注意到其实有些难度,因为它后头还挂了一匹帘子遮光,要不注意,还会以为只有帘子,可以直接走过去。
陈晰没注意,只当是撩起帘子就能走。
玻璃门发出的声响不小,饭厅吃饭的人走过来:“撞到了吗?哎我就说应该系起来,这一个早上,都撞到几个了。”
是主持人的声音,他放下碗筷,正招呼着有空闲的工作人员找夹子绳子,要把这布帘拉起来。
“这帘子没法系。”冯听曼往上一指,窗帘挂钩那里破破烂烂的,一般挂钩都从窗帘杆上脱落,在半空晃荡,再施加一点力,整个布帘就全掉了。
主持人也不敢动了:“这帘子真是好娇气。”他们这房子也是借住的,就住这么两天,给人家搞坏了就不好了。
敲了敲玻璃门,主持人问:“后面谁来着?没事吧?”
顺势将陈晰抵在墙边,一手从陈晰的额头捋到后脑,霍阳州答道:“没事,就是声音大些。”
有了玻璃门做阻碍,后面有几个人影都看不清。
主持人也摸不清楚状况,想着霍阳州都一个成年人了,不至于撞一下就散架,也就没多问,让人赶紧过来吃饭。
隔着一道帘子,霍阳州居然这么大胆?
陈晰瞠目结舌,任由霍阳州将他检查了一遍,看他好笑道:“也没缺一块,怎么这么呆?”
“还不都是你!”陈晰一把推开霍阳州,“你要不说明白,要是没意思,就别动手动脚。”
这搞的什么?
陈晰心里都有怨气了,就算他再不明白,也知道这样太暧昧了。
帘子遮光,半明半昧,霍阳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拧眉看着霍阳州,平复好内心失落的情绪,陈晰道:“我觉得,我们也许应该重新考量一下彼此的关系。”
这个开始太混乱了。
在陈晰的想象里,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认真的。”霍阳州道,“虽然我们之间还有一点小问题,但我不开玩笑。”
其实霍阳州也有些懊恼,昨晚是他冲动了。陈晰向来就是这样,他不会刻意去关心谁,对他来说,很多时候都是出于礼貌,可偏偏,这种下意识的关心才是最致命的。
他是知道陈晰这个一直被叫着“活该单身”的钢铁直男为何又有“国服第一扳手”的称号了。
陈晰没有这个意思,比起霍阳州的有目的地接近,这种恰到好处的体贴,与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关心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会一下子就觉得温暖了起来,世界一片光亮,连铁树都开了花。
陈晰这样的人,与他接触的人,真的很难去抵挡,也没办法抵挡。他人很难不去动心,会不断地去注意对方,想要回馈他的关心体贴。
霍阳州知道,这已经远远超过一开始因为愧疚想要弥补的心情了。
就这么一直暗撩,陈晰会无意识地被套住,却不一定会发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