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虽已打开,遗失的白玉夫人雕像却依旧毫无影踪,萧澜手中握着先前从那荒废庙宇中寻到的宝珠,也不知能作何用途。不过虽有谜团未解,可众人此番并不想过多打扰逝者宁静,更不想带兵将这既恢弘又精巧的建筑翻个稀巴烂底朝天,因此只将那些典籍画卷与金银珠宝分批运了出去。
空空妙手心中不甘,还想着要往更深处走,却被萧澜强行带了出来,于是不悦骂道:“我教给你的那些本事,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在这陆家的坟里不用,你还想去何处用?还不快快都挖开来。”
阿六在旁抽抽嘴角,暗道你这老头,怎么一门心思要刨我爹的祖坟,他原以为世人都爱明媚灿烂的阳光高地,现在看来,还真有人独独爱往阴森潮湿的坟坑里钻。可空空妙手再爱钻,这回也拗不过其余人,在将该运的东西都运出来后,陆追便重新关上了墓穴,让一切都重归寂静,也让先祖能继续在这隐蔽而又奇奢的大殿中,安稳长眠。
半个月后,官兵押送黄金再度北上,百姓闻讯纷纷赶来看热闹,眼见那沉甸甸几乎要卡进地里的车辙,一来羡慕,二来也感慨世家公子就是世家公子,按理来说这些也算是陆家祖产,却眼睛不眨就白白送了国库——据说那陆公子只给自己留下了一车书册一车画卷,泛着一股子霉味,下人躲都躲不及,他却喜欢得很,日日泡在里头,连门也不出。
“明玉。”萧澜道,“该起床了。”
“什么时辰了?”陆追趴在被子里,迷迷糊糊不想睁眼。
萧澜道:“日上三竿。”
陆追打了个呵欠,爬起来却也不想穿衣服,又一头栽进了萧澜怀中。
“看你这几日精神萎靡的。”萧澜抚顺他的头发,“我可冤枉,娘亲今早还拐弯抹角提醒,让我莫要仗着年轻体力好,就不知节制,为所欲为。”
陆追:“……”
“有谁能信,自打那些书运出来,你就碰也不让我碰你一下?”萧澜双手扯住他的脸颊,耍赖道,“说说看,要我还是要那些书?”
陆追道:“都要都要。”
“不准。”萧澜道,“只能要一个。”
陆追往后缩了缩,那还是要书,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无论哪个听起来都挺好,而你,只有人高马大一个人,扯身衣裳都嫌费布料。
萧澜直直躺在床上装死:“伤心了。”
陆追越过他想爬走,却反而被勾散腰带,敞露出白皙而又瘦削的前胸来。
萧澜道:“你勾引我。”
陆追扯过枕头拍他:“松手!”
萧澜翻身将人压住,一双手大肆从肩摸到腿,虽说他的小明玉有些瘦,可习武之人即便再痩,皮肤下也依旧是结实的肌肉,而且该软乎的地方也一样挺软,肉没少长。陆追被他光天化日揉来揉去,耳根几乎要滴出血,双眼水雾蒙蒙喊停,手脚并用就往床下滚。
“喂喂!”萧澜一把将人接住,笑着敲敲鼻梁,“哪有你这样的,也不怕掉下去?”
陆追衣衫不整躺在他身下,道:“三天后。”
“这种事还能欠着?”萧澜捏捏他的下巴,又低头亲了一口。
陆追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也陪我去看书,好不好?”他这句话语调又乖又讨喜,声音又好听,萧澜叹气:“莫说是陪你看书,哪怕是你要我写一本书,也只有答应。”
但答应归答应,萧大公子在陪他誊抄了一早上古书后,还是依旧很想睡,单手撑着腮帮子,恨不得找个火小木棍将眼睛支棱起来。陆无名与陶玉儿路过院门时,恰好看到陆追正坐在树荫下奋笔疾书,眼神认真专注,笔下行云流水,而萧澜则是趴在他对面,睡得昏天黑地,分外香甜。
陆无名嫌弃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儿子。”
陶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