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沉默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把速写拿走呢?”
“你给我画的东西,我当然要拿走,”季闻钟表面波澜不惊,“而且,我本来担心,放在你这里会被别人看到来着。”
沈鹿睁大眼,觉得季总这操作实在令人迷惑:“你担心放我这里会被看到,于是你拿回家了,结果放在你手里,反而被别人看到了?”
季闻钟似乎不大愿意承认:“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的。”
沈鹿:“……”
什么叫从某种意义,这本来就是吧!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嘲笑,只好说:“我有点好奇,你放在什么地方被他发现了?”
季闻钟:“没什么地方,我昨晚下班回家,不知道他在家里——他前段时间不是带着家人出去自驾游了吗,昨天才回来,也没告诉我——我当时坐在沙发上把速写拿出来看,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就……”
沈鹿听完这话更震惊了——季总居然还要把速写拿出来看?
什么毛病,欣赏自己的黑历史?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季闻钟在他对面坐下来,“总之,季飞泉说他们一家三口今晚要去我那吃饭,我在你这躲一躲,等他们吃完再走。”
“你也太卑微了吧……”沈鹿用同情的眼神看他,“自己的家,居然要躲别人,搞得自己有家不能回?”
季闻钟叹气:“是我大意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上次就应该狠心把他手里的钥匙收回来。”
沈鹿:“……”
合着您到现在也没收回钥匙。
这不自作自受吗。
季闻钟一低头,看到桌子上铺开的宣纸,不由惊讶道:“你终于开始画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