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妙被哽在原地两秒,不敢置信, 都还了?
都还了。
出于职业敏感,连妙紧张起:令嘉,压力再大也不能病急乱投医的,你找谁借了那么大一笔钱?利息怎么算?签什么不平合约吧?
我从前在剑桥的学长借的钱, 合同是陈律看的。
那就问题了,连妙这才松口气,叹道,难怪。
难怪大佬走时候,脸上戴着墨镜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估计是被打击狠了,他费了那么多心血设到头还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哪儿蹦出的学长。
这一句令嘉应。
她背对连妙坐着,柔软的头发披散着,单薄瘦削的肩膀显得孑而倔强。
人们常常会忘记,电影里、海报上那个光鲜靓丽,造型百变的大明星令嘉,在人后,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一岁的小女孩。无论她看上去再怎么坚强,其实也还是个需要安慰的孩子。
连妙几乎整贴身跟在令嘉身边,有起码的默契,估摸着她情绪不好,冲了杯安神的花茶,在令嘉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叹口气问道:睡不着吗?
令嘉点头。
连妙这才发觉,令嘉一直紧咬着唇,睛好似生了片水泽,汪在那里,只是总在强忍着落出。
这个结果看起有像想象中那样,使你快乐,是吗?
令嘉又一次沉默。
这其实就是她从认识傅承致一直在追寻的结果,但在,当一切都结束得干干净净之后,她之前的那一鼓作气的豪气反而消失了。瞧着傅承致消失在门口最后的背影,一种说不上的失去感和惆怅将她的胸口塞满,压抑沉闷,不是那种一刀见血的刺痛,是钝刀子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