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得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在沙发另一端落座。
他的眉头微挑,换了中文。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瞧见你的不情愿?我再说一遍,坐到我身边来,令嘉。
这句话在场只有她们彼此能听懂。
坐就坐,我会怕你吗!
这话比令嘉平日说话的音量稍微大,显然在给自己壮胆。
傅承致一眼能瞧出女孩可爱的虚张声势、外强中干。
她像被赶上架的鸭子,气哼哼在他身边坐下来,孩子气地将头扭朝一边,固执不肯看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雪白的腮帮被气得发红。
傅承致笑起来,我们签了合同的,你这样可就是在耍赖了,花了钱,我反而连你的正脸都没资格看了吗?
他抬手唤来助理。
德籍女助理将文件一一在桌上展开。
一下午的时间,傅承致处理完了从宝恒内部职工工资到几大银行的联合索赔,包括巨鲸资本的九千万。
至此,令父个人名下剩余近一亿九千万的债务已经全部偿清。
你父亲的债务小组已经在几个小时前解散了,令嘉,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唯一的债权人了。
令嘉唇齿微张,不可思议地翻动着合同,抬头看傅承致一眼,又低头翻文件、又抬头看他。
她从未想过,困扰了她百来个日夜、压垮了她父亲,又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背上的债务,竟然可以如此轻易被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