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将男人的手腕松开,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这次轮到傅承致绅士地说了没关系和谢谢了。
华裔与留学生的气质非常容易区分,刚刚逃亡间短暂的接触,已经足够令嘉辨认这人是个华裔而非国内来的留学生。
男人生着一张骨相优越而出众的亚洲面孔,精雕的眉目含霜,下颌冷硬清消,脊背弧度自然笔直。
也许天底下生得英俊的人都有共通之处,这张脸好看到让人生出几分熟悉感。
但现在的令嘉对任何人都难以生出好奇,她没有交换姓名的意思。车子开出几条街区抵达安全地带后,便开口询问:您准备去哪儿?
我就在前面地铁站下。
傅承致似是才想起什么,摸了摸西裤的口袋。
令嘉问,是什么东西丢了吗?
傅承致答:手机可能跑掉了。
令嘉提议,如果您有需要联系的人,我或许可以把手机借给你。
傅承致矜持地拒绝了她的好意:不麻烦了,谢谢。
英国人重视社交距离,他们彼此都没有交浅言深的意思,令嘉不再多问,依言让帕克在路口暂停,放男人下车。
车轮启动前,男人隔着车窗最后冲她笑了笑,微微颔首致意道别。
就是这瞬间,令嘉心尖突然抽搐了,抬手捂上胸口,唇色泛白。
她终于意识到男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自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