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辞什么都没有说。
他带着云灼去挑选最好看最昂贵的衣物,瞧着云灼换上,通常只要打一个响指就表明这件衣物他要了。
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云灼便是已经成为了贵族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
钱绝对不是什么问题,沈酒辞随手就能摸出一块金子银子,云灼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钱财,她也不问。
沈酒辞就是这样总是超出自己想象的人,从荒山离开后到现在,沈酒辞总是能带来许许多多新奇的东西。
脱离了那座荒山,世间便是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困住自己了,她彻彻底底的自由了。
但是有的时候沈酒辞还是会对着落日下的帝都发呆,但是一天天过去了,他更像是一个阴谋家。
某一日沈酒辞从外面带来了一壶烈酒,深夜云灼醒来,看见沈酒辞坐在窗前,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他许久才吐出一口热气,那一刻他的瞳孔映着烛火,仿佛融金,身上升起山一般的威严,令云灼觉得遥不可及。
“别害怕,我会变,你也会变,但是我不会离开你。”
沈酒辞知道她在看自己,但是并没有回头。
“殿下,睡吧,明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过了一会儿去,沉重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等待的人们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准备集合。
谁也不知道城门的开启会持续多长的时间,早一步离开就多一分离开的机会。
人流在云灼的眼前汹涌的流过,云灼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东西,那是离开帝都的通行令牌。
令牌在她的手里,沈酒辞说是要去办点事,在城门开启前一定会回来的。
“要是我没有赶回来得花钱,那就是说明我已经死了。”
沈酒辞走的时候随口说着,“那你就一个人去云桑国吧,但是没关系,我还是会找到你的,我一直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的。”
云灼不相信沈酒辞会死,就像是怀准杀不了他一样。
但是这时候她的心脏依旧在狂跳,她不断的张望,还是希望看见沈酒辞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吃不吃糖葫芦?”
身后有个人突然这样问道。
沈酒辞站在云灼的身后,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衣袍上都是点点的雪花,发丝也被沾染了点点白净。
“你回来啦?”
云灼站在原地呆呆的问道。
“哦,刚才就回来了,看见有人叫卖糖葫芦,想着你喜欢吃甜的,便是给你买了两串,喏。”
他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云灼,笑得很开心。
眼泪无声的落下,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云灼就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
沈酒辞微微颔首,看着云灼的模样,伸出手指替她擦去眼泪,一下子便是忍不住的笑了,原来云灼这么胆小,这么容易哭啊。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云灼的发丝,“都说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沈酒辞欲言又止,“我去见过你父母了,但是他们已经去世了,他们没能挺过这个难熬的寒冬。”
的确,这个寒冬是帝都迎来最寒冷的一个季节,所以众人这才想着去南方的云桑国看看,听说那里四季如春。
沈酒辞目不转睛的看着云灼,小心翼翼的说道:“听到了这个消息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随即便是展开了自己的臂膀,意思很明显了,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出乎沈酒辞的预料,云灼点了点头,随即便是一头扎进了沈酒辞的怀里,既不悲伤也不惊讶。
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云灼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