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沈酒辞觉得自己差点儿被气死,但那么些日子也习惯了不少 。
“府内上下最会的应当就是殿下你了,我现在卧病在榻……”
只是还没有等到沈酒辞将话说完,云灼便是大手一挥连连答应,“得得得,我答应你就是了。”
再是不答应,还不晓得沈酒辞会说出一堆生涩难懂的大道理,实在是聒噪。
见云灼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让沈酒辞愣了愣,白费了自己准备了那么多的话语,现下倒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云灼拿起方才君冥拿起的书,随便的便是翻了几页,“九爷,这书你看了多少?”
沈酒辞舒舒服服的斜靠在软榻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微微闭着眸子。
“你从第一页念起便是了。”
云灼清了清嗓子,微微蹙起眉头,上面这画的是什么鬼玩意儿?自己怎么啥也看不懂呢?
翻了半天,云灼最后也只是看懂了书面上写着的两个大字,帝渊。
不过是妖域的藏书,倒也没有什么看头,上面的妖文写得也着实是难看,倒不如自己写的一两分。
读来也是没什么意思,云灼便是将其扔到了一边。
沈酒辞看着云灼扔书的动作心头一颤,那可是妖域最后一本,还是大师的收录啊……
可是云灼可是不管这些的,只是端了凳子坐在软榻前,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敲了一下桌子,一本正经的端起了架子。
但是想来沈酒辞也只是一个人无聊罢了,他才不在乎自己读了些什么呢。
所以云灼在这个月内将自己看过的话本基本上都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说到激动处还会站起来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话本的角色。
听着云灼讲富家公子与红尘女子的爱而不得,还有皇家贵族与乡野丫头的生死相隔,沈酒辞也不加以阻止。
他大抵知道了云灼的喜爱,爱而不得,生死相隔,终生不得相见,这些就是云灼最喜欢的结局。
云灼只说只有难以接受的结局才最能让人记忆犹新,她曾看过这样一个话本。
男的为了女的战死沙场,落了个马革裹尸的潦草结局。女的不知便是守望终身,只记得他说他会回来,但最后却郁郁而终。
她说有的时候希望本身就是一种绝望。
只是瞧着云灼欢喜的模样他也觉得欢喜,云灼却觉得沈酒辞是喜欢的。
干脆又将小丫头后院深宫挣扎求生的故事讲了一遍,还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的感慨。
别看沈酒辞表面上多么的稳重冷若冰霜,心中不也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么?
直到后面各路女使也喜欢趴在门口听云灼绘声绘色的讲故事,听到动情处,还会呜呜的哭上几句。
越到后面,沈酒辞便觉得王府越来越奇怪了,但是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儿。
就是自己的女使会看着院中落叶感时伤今了,还会一边吃东西一边痛斥不存在的某位公子……
原本以为城中将会迎来一件大事儿,就是沈酒辞要和丞相的女儿辰筱筱成婚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陛下赐婚的圣旨,倒是等到了另一道圣旨。
丞相府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与其他官员官官相护,总之就是坏事做尽。
于是整个丞相府与他的爪牙一夜之间被抄了个倾家荡产,不过皇恩浩荡,将他一家子扔进了北疆去了。
辰筱筱闹出的那一件事儿本来就没有闹大,也没什么人知道,现下都知道陛下是在肃清乱党,谁也不敢再提起。
不过很快便是传出了另一个消息,说的是后宫辰贵妃因为此事受了冷落,日日寡欢,最后竟是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但是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还是将其风光大葬了的。
云灼这才明白,无论自己插不插手这件事儿,陛下也绝对不会让辰家肆意妄为的,解决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