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去按铃,她拦住他。
姜星空沉静地盯着她,她的表情很迷茫,“哥哥,那个大哥哥……伤心,晚晚也……伤心。”
姜星空揽着她的手臂微僵,沉默地望着她,姜晚照没留意他的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睛依旧望着门口。
“晚晚……很伤心。”
她像是无意识地呢喃。
奇怪了。
为什么会伤心呢?
……
“这种创伤性的心理障碍一瞬间回到了被伤害的那个阶段,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恢复,也许是明天,后天,也许是几个月,最悲观的看法或许是很久。”
主治医生姓程,跟沈肆意关系不错,算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师兄弟。
第七次治疗后,姜晚照在治疗室睡着了。
跟前几次不同的是,姜晚照的配合度高了点,不会又哭又闹,也没那么怕见人。
给了糖,她就乖乖地躺平,注视针剂,很快便睡熟了。
“加上经年累月的失眠,长久的服药,她的身体一直处于一个崩溃的临界点,早晚耐不住要爆发。受了刺激后,提前引爆了那些不稳定因子,目前来看,也未必不是件庆幸的事。”
楚辞和廉斐闻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在吃药么?”
良久,廉斐才轻声问沈肆意。
沈肆意微微哂笑,“原来你一直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嘲弄道:“也对,姜一一那个小傻瓜最在乎你的感受,为了怕打搅到你的睡眠质量,天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
薛尧推了推眼镜,眼神略显冷漠,想要阻止他的冷嘲热讽,这会儿心里兜着气,索性也就由着他。
就是不知道这位高傲的祖宗听到这些话,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现在一想,在场的人里头,最难受的怕就是这两个男人。
“大家先冷静。现在争论这些没什么用,只会徒增病人的烦恼。”
程医生开口制止,所有人只好暂时停止无意义地争论。
等安置了姜晚照后,楚辞问程医生,“程医生,既然这是个长久的治疗,能不能让晚晚回家?毕竟家里一切都方便,医院里的氛围容易让她产生恐慌。或许温馨又熟悉的环境能够促使她快点好起来。”
程医生点点头,“这也是我留你们在这里的原因之一。那你们谁要——”
“我来。”
“我来。”
两人异口同声。
面面相觑后,廉斐冷清地盯着楚辞,“楚总,以姜一一目前的情况,见到你怕是只会加重病情。”
楚辞淡淡道:“晚晚是我的女儿,自然要跟我回家。我会好好照顾她,陪着她。廉总日理万机,能保证时时刻刻留在晚晚身边?即便廉总愿意,SPN那边也未必肯让你放下手头的事情天天陪着她。”
廉斐默然。
楚辞微笑,“再者,廉总跟晚晚算什么关系呢?一没结婚,二没交往。”
知道了姜晚照和廉斐之间那些奇葩的协议,楚辞甭提多不爽了。
他的宝贝女儿,唯一的女儿,给人当“抱枕”不提,听说这位廉总以前对晚晚并不上心,不然晚晚也不会把他从记忆里剔除。
最近女儿生病以来,不少小朋友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