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转身:“我去外面等你。”
换做以往,我肯定会一骨碌爬起来。但此时胸腔还在隐隐作痛,我咬牙,强忍着不发出痛吟被惜月察觉,用双臂支起上半身,打算披上外衫。
惜月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站定,我没明白他的意图,“你……”
沈惜月一言不发地俯下身,隔着被子扶住我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让我能靠坐在床头,然后拿起外衫披在我肩上。
惜月动作轻柔,一气呵成。我愣愣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大脑一片空白,平时叽叽喳喳、脑补个不停的脑细胞此刻难得的安静,像是停止了一切思维能力。
“自己穿好,我去倒水。”
“……哦”,我回过神来,惜月已经走了出去。
我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颊,掀开被子下床。低头去系腰间丝绦的时候,才发现这件外衫并不是我之前穿的那件棉布衣——惜月为我披上的是一件质地极好的男装外袍,绸缎表面上甚至可以看到细细的纹路。长袍垂坠感很好,穿之暖和却不觉得厚重,腰带上的佩玉触之温润。
哇,随便一件衣袍都如此精致,“小王爷”当真土豪。
羡慕之余不由得叹气,谁叫我是个薄命的“便宜郡主”呢?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随身私藏“小金库”,哪会像现在这样身无分文,只能凭英气逼人的外表假扮成“小白脸”、靠朋友“慷慨解囊”以维生。生存不易,没有“储备金”是寸步难行的。
吐槽归吐槽,正事却是万万不能耽搁的。等沈惜月再次端水进来时,我已经整装待发。
我朝他身后张望,意料之外地空无一人:“只有你一个人?知秋呢?她不和我们一起去?”
依我对沈知秋的了解,她肯定比我更想去许府,见到姜明珠以确认她的安危。能让她按捺住满腔的好奇心和正义感,原因只有一个……
“她放心不下萧朗月,未免节外生枝,便让她去吧。”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