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回头,果然见吴知秋面色苍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上午才与人大战几十个会合,没有受伤才怪。
白毅的提议正好提醒了我,我懊悔不已,自己居然如此迟钝,口口声声说将他当作最好的兄弟,却连他隐忍疼痛都没有察觉出来……
哪有我这种完全忽略对方、不负责任的兄弟?
白毅抱过小宝,我立刻牵住吴知秋颤抖的手臂:“你是不是伤的很重?”
“没那么严重,死不了。”
“你!我不跟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走,咱们去医馆!”
“哎!前面就是成衣铺了,先给小宝买几件换洗衣服再说。”
“可你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古代治伤药物的消炎效果不尽人意,万一伤口发炎了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我没问题,真的,我保证。你要是真这么担心我就快点走吧,咱们也好早点去看大夫。”
我自知理亏,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步伐。
成衣铺的老板娘见我们几人身上虽多多少少都有“挂彩”,灰头土脸的,但容貌气度皆不凡,于是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言简意赅:“老板娘,麻烦您看一下这个孩子的衣服尺寸。然后再按照这个尺寸挑几套成衣,秋衣和冬衣都要。”
“哎,好好。几位客官不需要吗?”
“对,只是给孩子买。”
“要用你们这里最好的棉布,各种颜色的都包起来。”
吴知秋补充道。
“好嘞!几位贵人先坐会儿,奴家这就给小公子量体试衣。”
我有些急躁地揉了揉眉心,看着那妇人拿软尺量了小宝的胸围与腰围,又选了几套成衣在他身上比划。
小宝被白毅拖抱着,身体软绵绵的,脑袋向后靠在白毅胸膛上,一会儿又无处借力地耷拉下来,从始至终呼呼大睡。
走出成衣铺,我将包袱都“托付”与白毅:“白侍卫,辛苦你了,请你先带小宝回‘悦来客栈’休息吧。我住的是地字十号房,请你将小宝安顿在我的房间。”
白毅颔首,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支手臂上挂着大包小包。
我有些歉意地目送白毅远去。牵起吴知秋直奔医馆。
医馆门口车马盈门,我来不及去看医馆门上的牌匾,就大步踏入。
里面人头攒动,有患者靠在矮几上发出轻声痛吟,也有面如土色的人默默地排队等候。几个药童站在药柜前拿着中药秤抓着药。还有几个小伙计帮忙安抚着那些年过花甲、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家。
医馆里放置了几条四角矮凳,供前来求医问药者休息。
我指了指剩余的最后一个空位:“知秋,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去排队。”
“我的伤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那个空位还是留给更需要休息的患者吧。”
我会意,有点感动地说:“嗯,知秋所言甚是。那我们就一起等吧。”
[一个时辰后]
“阿轩起床了!你的口水都流了我一身!”
我尚未睁开眼,条件反射般的先伸手去擦嘴角——咦?干的。口水呢?在哪里?
我不情不愿地拧着眉,适应了一会儿窗外刺目的阳光,才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