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喝着茶不置可否,但也是一副你们说去那便就去的姿态。程雁书问韩知竹:“大师兄,我们去吗?”
韩知竹道:“你想去便去,注意时辰,别误了晚间琴修即可。”
及至和薛明光宋谨严一起走到了客栈门口,程雁书还是犹豫着回了头。
韩知竹在喧嚣攘攘里,依然端坐着慢慢喝茶。清泠的、把常人隔绝在外、无法触及的气场,冷得很漂亮。
但程雁书的视线穿过去,透进了那层冷。
韩知竹抬眼看临别回眸的他,微微弯了嘴角,道了句无声的,“留心保重”。
跟着薛明光逛了小半下午,韩知竹弯起的嘴角,和那句无声的“留心保重”,仍然鲜明地跳动在程雁书的脑子里。
那一瞬间,若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又若不是他知道大师兄不过是出于对没有自保能力的他的循例关心,也许当时他就会不受控地径直过去,伏在大师兄膝盖上或是更蹭到大师兄的怀里去,去撷下那一瞬让他心旌摇曳不可自持的温柔。
这种冲动,也残留在他每一次心跳里。
原来他家大师兄这么会的吗?这样的大师兄,是别人能见的吗?是能给别人见的吗?
叫了程雁书三四次却没得到回应,薛明光一把揽住程雁书的肩膀,捏住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针对我?”
“什么?”抬手打落薛明光捏住下巴的手,又把他推开一臂之远,程雁书认真道,“别动手动脚的,让我大师兄看到不好。”
“什么动手动脚?”薛明光茫然,又四顾,“你大师兄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