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陀罗县一星期,队里很多人已经晒黑了几分,可林茹依旧白的发光,似乎比之前更纤细清瘦几分。
开口说话时也一脸的楚楚可怜,“国华你找我?”
这称呼让杨国华浑身抖了下,他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一重鸡皮疙瘩,“林茹同志,我现在以垦荒队队长的身份跟你谈话。”
林茹听到这话蓦的慌了下,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就知道,其他人都觉得是我在搞破坏,队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杨国华家里头兄弟姐妹三个,他排行老二,大姐结了婚小妹还在读书,家中老爹死得早,一家四口三个女人,这让他从小就担起了很多事情,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茹的眼泪让他感觉怪怪的,想起了一句来自西方的谚语——
鳄鱼的眼泪。
清了清嗓子,杨国华正色道:“林茹同志,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问题,你来到垦荒队是要通过劳动改造自我,重新认识自我重塑自我,而一星期过去了你谈谈自己有哪些方面的进步?”
眼泪不好使,这让林茹想起了她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叔叔,其实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小叔叔了。
倒是听父亲说过,是个最顽劣不过的人,竟然拿着他的货款去资助共`产`党!
可谁知道曾经的土八路坐了江山,她那位小叔叔成了功勋,而素来长袖善舞的父亲则成了过街的老鼠。
当初在天津的看守所,林茹以为小叔叔会带自己离开跟着他一起生活,毕竟他老婆孩子都没了,整个林家也就自己一个孩子,他们叔侄两个人。他现在是一个将军,保住自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谁曾想,这个男人却那么的冷酷无情,“要么去东北垦荒,要么去监狱里呆着,你选一个。”
哪怕是自己哭成了泪人,却也被小叔叔送上了去首都的火车,来到这荒凉的破地方。
林茹看着对面坐着的一脸严肃的人,她再也不要再这里呆着了。
激动的人忽的站起身来,刚开口就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我……难受。”
这让杨国华傻了眼,哪知道这人说晕倒就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