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你之前给我介绍的那套房子,我跟隔壁那家说了。”
这可是陈长海的关系,他没看上,总得交代一下。
虽然两人互为合作方,如今已经不用这么客气了。
——陈长海果然满不在乎。
“那价格也没少一分钱,就是个底价,人家报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挣你的钱,肯定也不能挣别人的钱……”
这年头搞买卖,不是熟人谁敢吭声。
不过,他随即想到什么,眼睛又有些发亮:
“你隔壁牛家,他儿子是不是在玻璃厂上班?”
“是啊,”大蛋看着他:
“咱们之前的罐子不都是走他的关系吗?”
陈长海得意地翘起腿来:
“大蛋,你不出门淌路子,就是比我差了点。”
“你光记得人家是罐头厂的,那你记得他连襟是钢铁厂的吗?”
他陈长海如今小车图纸都拿了好几套了,开工刻不容缓啊。
一般人没有楚河的大力气和头脑,做起这东西来效率肯定不如以往。
但没有关系,陈长海认识的人多。
这年头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钢铁厂有的是早早退休把位置让给家里孩子的壮年工人。
那这些退休的人呢?
每天在家除了看孩子,还能干什么?
——这就是他要请教的老师傅啊。
请下岗职工帮忙给自己家亲戚孩子做点玩具,这过分吗?
这一点也不过分啊!
陈长海笑的得意。
“今天晚上你记得请客,我来陪!”
大蛋看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天天跟牛婶聊天,怎么这点事死活想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