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里个个都有钱,他也不想只做一回生意,此刻诚心劝道:
“哥,你听我的,拿这个蓝碎花的吧!颜色看着深,但其实挺显白的。”
陈司机抽了一口烟,这会儿眯起眼睛,得意地看着陈长海:
“陈兄弟啊,你啊,这没成家就是不懂,这哪有女的不爱红的粉的呢?听我的,你多搞点这个粉的,肯定卖得俏。”
陈长海:……
拉倒吧哥。
如今不管城里还是农村,不是要上工就是要下地,除非一天到晚在车间里呆着,否则皮肤十个里头难找出来一个白的。
你想那黑乎乎的再穿个亮粉的……
他当年年轻不知事儿,头一批货留了10条粉色布拉吉。
当时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手快,看到百货商场上粉色的了,赶紧抢!
别的颜色都买空了才轮到这个色,都说这沪上人洋气,看来也不一定。
好家伙。
10条裙子搁手里面砸了半个月,在这个供不应求的市场上简直是让人心惊胆战。
头一回做生意,小本儿都快砸空了。
从那以后陈长海就懂了。
做那大姑娘小媳妇的生意,就得看她们的眼光。
但陈司机自诩过来人——他一个有媳妇儿的,总比这光棍强吧!
非得要粉的。
陈长海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他要不是真的想发展一条下线,何苦这样劝呢?
此刻劝不过来,于是进屋子里好一阵翻找,最终拿出来一条荧光粉的长裙。
“哥,这个颜色真不……”
话还没说完,陈司机眼睛就亮了。
“哎哟,这个颜色怎么那么亮堂呢!这个跟我见过的那些粉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