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海的眼光在几个穿着红碎花布拉吉的姑娘们身上略过,眼看那细细的腰肢和飘逸的裙摆,忍不住想:
不知道请个裁缝照这个样子做行不行?
一条布拉吉虽然赚得多,可是,商场供不应求。
他拿货也累啊!
…
要放在以前,陈长海铁定没这么飘!
甭管多麻烦,只要能挣钱,大冬天守在百货公司门口一整晚的,也不是没有过。
但如今……
他看着自己手边沉重的大木箱,此刻忍不住露出一个爹味十足的笑容。
别问,问就是骄傲,就是自豪。
…
电车左拐右拐,很快他便到了目的地。
此刻,陈长海身处在这花园洋房里,再一次看着里头细致的建筑,仍旧惊叹着。
眼前这小楼,竟没有同其他豪宅或四合院一样被打砸抢烧,或挤进五六七八户人家……而是一家几口安安稳稳地住着。
在七十年代,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然而对方祖上于国有功,家里还有与第一领导的合照和往来信件……
哪怕最严峻的时刻,也没有红小兵敢上门来砸!
如今,就更加没有了。
这些事,左邻右舍靠他们这家人庇佑的亲朋,不用陈长海怎么打听就说出来了。
当家做主的男人如今在市政工作,每天西装笔挺,在沪上这个地方,出格,但是并不是他一人出格。
对方一见登门,便笑了起来。
一边留他吃饭,一边意味深长的道:
“你一说有好东西,我还在猜是什么呢?”
“人参首乌都猜过了,可瞧你这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