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你这再拿个破碗就可以当驼背老头去要饭了!”
顾平看了两个大人一眼,心想男人,根本不会过日子,瞧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哪个不是顶顶重要的?
“医生呢?”时岁丰问道。
顾安撑着小拐杖道:“刘爷爷去做氧气了。”
这个时候,由于医疗资源短缺,规模稍大一些的医院都有自己的制剂室,氧气瓶需要自己用高锰酸钾做好了灌进盐水瓶,病人石膏用的熟石膏得自己去炒。
包括一些常用药膏都是医院安排人在制剂室自己做,顾安这么一说,时岁丰就知道肯定又要忙起来了,便也不好再打扰,只匆匆忙忙给护士台留个信儿,决定下回再来,送这大夫最喜欢的烧酒过来。
从市区回基地实在有些远,怕顾安在路上坐不稳摔了,时岁丰在车后座那里绑了个大箩筐,刚好顾安的石膏腿放在上面,正正好。
陈长海则拍了拍后座:“来,小孩,坐这里!”
时岁丰今早走的时候楚河还在跟大蛋一起收拾那辆玩具车,他看看陈长海:
“你不再骑一辆车吗?不然要怎么回来?”
陈长海信心满满:“你们家小楚同志那么有信心,说是有好东西,而且比划的样子也挺大,就算我骑自行车也带不回来还不如干脆帮你把车骑回去,回头如果需要带货物,我再从老乡家里借辆牛车。”
他倒是十分有自信。
时岁丰看他一眼,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能信任小河,还挺有眼光。
于是应了一声,两个大人便骑着自行车在烈烈骄阳下又一次奔波在黄土路上。
6月底的天气实在太晒了,才出城,顾平便将自己后背那乌龟壳一样的搪瓷盆拿了出来,递给箩筐里神色恹恹的弟弟。
“小安,把盆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