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时候,只有盛兰月每天去看儿子。
刚开始,她每天都劝容祁低头,别进这种浑水的地方,结果他半点都不松口。
母亲拗不过儿子,只好在父子两人间融通,又让自己的妹妹盛梓源把容祁签进了她名下的娱乐公司,这件事才算了了。
盛兰月问过容祁,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后者只摸着一张写着“同学录”三个字的纸,说自己以前就出演过话剧,喜欢演出。
盛母叹了口气。
她知道肯定有更重要的原因,但是她撬不出来。
时过境迁,往事重演。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两件事,找工作和找对象,都被容祁悄不吭声地办了。
父母只落了个被通知的份。
工作还好,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定了就定了。
这找对象可是个大事,更别说是要结婚的人。
盛兰月一边揉着被气胀的额角,一边说道:“妈相信你,但是娱乐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被人骗财骗色了。”
容祁倚在墙边上,后脑勺抵着一副陈年的挂历,轻弯了唇角,“您不知道。”
“财也好,色也好,都是我拐着弯送上门才让她上钩的,不然您儿子怕是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盛兰月:“……”
容祁怕自己说话声太大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郑浅,于是打算匆匆结束电话,“这事儿我再找时间跟你细聊。另外,您有空回趟国吧。就这样吧,她还睡着,回头再说。”
盛兰月还没叫住容祁,电话已经被挂了。
……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盛兰月失笑,挑起眉头骂了句臭儿子。
等会儿……
容祁刚才说,她还睡着?
睡着?!
这还没成婚呢就住到一起去了?!!
盛兰月捂住胸口,心率飙升。
她扔下手机,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咬着牙说道:“给我定下周回国的机票!马上!”
—
郑浅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身上的酸意也褪得干净了。
床头的指针指向六点半,时间尚早。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光脚走到阳台边,一把拉开了窗户。
外面的天气依旧阴沉,淡淡的雾气漂浮在空中,不过好像没有下雨了。
阴天比不上晴天,可比倾盆大雨又好了不少。
郑浅牵起唇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最干净的空气,觉得自己的肺干净了很多。
周遭的一切浸润在朦胧的水雾中,葱茏的翠绿若隐若现,偶尔还有黄鹂鸟清脆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