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
话音落下。
戚禾长睫轻掩,盖过了眸底升起的情绪,抿了下唇,似是呢喃:“那说好了。”
这声很轻很低。
随后,戚禾收起情绪,自然的说了句,我要去洗漱睡觉了。”
闻言,许嘉礼嗯了声:“明天来接你。”
戚禾说:“那明天见。”
“好。”许嘉礼如同往日般说了句:“晚安。”
戚禾挂断电话,低着眼看向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后。
她忽而弯了下唇,稍后把手机放在一旁,起身拿上睡衣走进浴室内准备洗漱。
经过热水浸泡后,身体的疲惫也渐渐冒了出来。
戚禾吹好头发,懒得再做什么护肤工作,直接躺上了床。
她闭上眼,然而隐约作痛的头似是还在提醒傍晚发生的事。
戚禾躺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
她揉着太阳穴,掀开被子起身往厨房走,想喝点热水。
她找到水壶接水,放在一旁底座上,按键开始烧水。
戚禾低眼安静的等着,水壶运作轻轻作响,有些催人出神。
戚禾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抬起眸,看了眼隐于黑暗中的玄关。
她想起了下午回程静那一报还一报的话。
其实按理来说,戚峥也不算是程静害死的。
戚峥在医院躺了五年,只是没醒而已。
去年年底的时候,戚禾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解释了戚峥的身体器官衰竭程度过大,已经没有复苏的迹象,问她是否要选择放弃治疗。
戚禾只回国看过戚峥五次,一年一次。
一开始,戚禾想过如果戚峥醒来看到她过得这样谴责自己,然而到了后来,她放弃了。
所以她也做出了决定。
作为家属的她选择拔管,放弃治疗。
或许,他根本不想醒。
那她最后尽一次孝。
帮他选择。
那么,真正害死戚峥的。
应该是她吧。
-
次日上午。
戚禾被闹钟叫醒,从梦里醒来后,情绪不大好。
洗漱完出门,她走到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许嘉礼的车。
而原本应该坐在主驾驶上的男人,正站在车旁,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袖,身子轻靠在车身上,神色有些散漫寡淡,面色也是没半点好转,依旧是病态的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