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错愕:“什么?”
“你我门当户对,两家交好,没听大家说吗?找不出比这更配的婚事。”玄卿攥着她,像攥着所有的希望,迫切地说,“你可以继续想着薄兰栖,我不会计较,但你要做我的妻子。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至少,将你留在身边也是好的。”
谢悠悠不可置信:“玄卿,你疯了吗?!”
“现在还没疯。”他压了压唇角的苦涩,“但再这样下去,疯是迟早的事……”
她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玄卿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沉了口气,继续道:“既然你和薄兰栖没有可能,那为什么不成全我?至少这样…不会两个人都求而不得……”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垂了眼,遮住那份对自己、也对她的欺骗。
他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可发现薄兰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而谢悠悠也从没停止过那份喜欢之后,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做个正人君子。他也有他的私心,也有他拼命想要抓住的人。
“这太突然了……”谢悠悠沉默许久,拒绝道,“况且我才刚毕业,现在只想好好发展事业,没有结婚的打算。”
“没关系。”玄卿依然没有放弃,给出折中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再结婚。”
“可是……”
打断她的话,玄卿生平第一次这样步步紧逼:“不是说我对你很重要?因为珍惜我,所以才不答应和我交往,不愿意像对待你那些随便玩玩的男朋友一样对待我。既然这么看重我,这么害怕伤害我,那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他凝视着她,眼波和情绪一样激动——“还是说…你仍在奢望着薄兰栖能娶你?”
薄兰栖娶她?
她早就没再奢望了。
“怎么可能?”谢悠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放下了,现在对他和对圈子里的点头之交没有不同。”
“是吗?”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玄卿喉间晦涩,明知不该,可他还是没忍住,拆穿了她,“那天的慈善晚宴,你拒绝我送你礼物,却收了薄兰栖送的琴弓。”
谢悠悠没料到他会拿这事作例,愣了愣,立刻解释:“那天离开的时候我遇到点麻烦,薄兰栖恰好撞见帮了我,出于礼貌他送我回家,至于那把琴弓…他是想缓解两家的关系,不希望因为拒绝我而闹那么僵,这跟他中秋节特意来我家是一个原因。”
无论她的解释有多么合情合理,玄卿都听不进去,现在他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
握住她肩膀,他一字字道:“那就和我订婚,证明你是真的放下了。”
面前的人果不其然露出为难神情。
是他从来不忍看到的神情。
可如今,早已疼到麻木的心保护性地选择拯救自己,所以这一次,他没有让步没有松口,逼着她无法拒绝。
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他对她的了解比对自己更甚,他赌她无法拒绝,为着两家的交情、为着两人间的情分、也为着她自欺欺人说过的那些话。
事实上,谢悠悠确实无法拒绝,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看到未来剧情那晚,她决心放下薄兰栖,学着二姐那样当个不走心只图一时快乐的海王,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和那些交往对象长久,自然也不可能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而玄卿和他们不一样,不仅是两家的交情、或是他们这些年青梅竹马的点点滴滴,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是她极其重要的人,亦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