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过了好几日才知道谢悠悠和男友分手的消息。
那天武馆有人生病,他下午正好有空,就回来帮忙代课,送走最后一班学生,他去澡堂洗干净出来,边擦头边等奶奶拿手好菜的空档,熊音音回来了。
进屋踢飞脚上的鞋,直奔榻榻米上的宽大餐桌,张嘴便嚎:“奶奶——!我今天给悠悠带了你做的点心,她虽然一个劲儿说好吃,但好像还是不开心啊!她最近每天都靠工作来转移失恋的难过,到底怎么才能让她重新开心起来啊?不想她劳累过度哇!呜呜呜,想到头秃!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迟前辈!!!”
奶奶忙着做菜,只得空探头给她一句安抚。
陆妄坐在那儿,擦头发的手一顿,不太确定地挤出一句问:“谢小姐她…失恋了……?”
抓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熊音音开始叽里呱啦一通说,虽然她曾经十分崇拜迟嘉树,但他害她的仙女伤心,就什么崇拜都没了,只剩埋怨。于是她极具主观性的言辞,成功将迟嘉树塑造成了一个为名利抛弃女朋友的绝世大渣男、也将谢悠悠塑造成失恋难过却坚强地默默扛下一切的痴情傻女孩。
吐槽了半天,熊音音累了,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这一空档,身边一言不发的男孩突然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曾经的小可怜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了十八岁这样的年纪,身上褪去弱小胆怯,变得高大凛冽,是女孩子们都喜欢的英朗模样。
她在心里感叹男大十八变,正打算旁敲侧击问他那条丝巾的女主人和背后的故事,陆妄已经扔下毛巾,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诶!”她惊了惊,扭头见他已经在穿鞋了,诧异地问,“你这时候出去干嘛?马上要开饭了!”
“突然想起有点事。”他飞快地系上鞋带,出门前又补了句,“晚饭不用等我,我应该…不回来吃了。”
他说完拿上山地车的钥匙,将熊音音困惑的嚷嚷关在了那扇门后。
天边只剩最后一抹亮色。
对着室外微凉的空气吐了口气,他跨上山地车,朝音乐厅的方向匆忙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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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悠悠正被关心她的前辈们勒令禁止继续加班。
“去暴食去喝酒去蹦迪!总之,不准再待在这里!”
她就这么被赶了出来,站在安静的走廊上愣了几秒,噗嗤笑出声。
这帮爱脑补的前辈啊……
还真是……可爱!
抬手摸了摸脸,她纳闷,自己看上去就那么像失恋患者吗?可惜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大家看,告诉所有人她真的真的没事。
再说,她和迟嘉树之间哪有那么复杂?
无非是他需要新的灵感,要去别的城市罢了,这个决定突然是突然,但她百分百支持好吧?蛮期待他的新作品,到时候她一定第一时间去听。
他们的分手没有眼泪,没有指责,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对彼此的祝福。
迟嘉树可说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她最好已经把吕冰拽下来,自己登上首席的宝座,不然,他绝对不要承认有这么不争气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