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又看了下时间, 迟嘉树向来到得早,按理说早该来了,难不成堵车了?
她起身准备去走廊上看看,没见到迟嘉树,倒瞧见吕冰皱着眉走了过来。
“吕前辈!”她道了声早, 然后问, “有看到迟嘉树吗?”
吕冰:“刚才在门口看到了……”
“那我去接他。”谢悠悠说着就要过去。
吕冰连忙喊住她:“等等!”
“怎么了?”
回想方才在门口看见迟嘉树的情景,吕冰眉头皱得更深, 迟疑了几秒, 说:“看是看到了,但他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就那么站在那儿,过去喊他,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谢悠悠一愣:“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可能是吧……”吕冰也不确定, 认识迟嘉树那么久也不是没见他遇到过什么急事,可刚刚他脸上的表情, 却跟着急扯不上关系,而像是…像是溺水前的绝望。
谢悠悠没有耽误,直接给迟嘉树打了电话。
响了两声,被那头挂断。
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谢悠悠看着手机屏幕, 嘟囔:“奇怪……”
吕冰:“怎么了?他没接?”
“关机了。”谢悠悠沉了口气,收了手机,向他请假,“我去他家里看看,给你添麻烦了,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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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迟嘉树前脚仓惶逃回家,谢悠悠后脚就赶来了。
看见他胡乱扔在路旁的车和半掩的门,谢悠悠觉得他可能是摊上了什么大事,心神一凛,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一楼没有人,通往二楼的楼梯随手扔着风衣外套。
谢悠悠把衣服捡起来,边往上走,边喊了声:“迟嘉树?”
没人回应她,别墅寂静得像座坟墓。
到了二楼,她一眼便注意到那扇敞开的门前,稍稍上前,便能看见房里那口宽敞的浴缸里,正坐着紧抱膝盖的迟嘉树。
“迟嘉树?!”她惊讶地走进去,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却像是受惊的兔子,尖叫着止住她的靠近——“别过来!”
谢悠悠刹住脚,十分不解:“迟嘉树…你这是怎么了?”
浴缸里,男人赤着脚,脸色和那身单薄的衬衫一样苍白,像是被无形的恐惧逼到了死角,他紧紧抱着自己,寻求着一丝微弱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