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尽快把事情解决。
眼见下午的练习即将结束,谢悠悠便收了琴,走去吕冰身边,见他正指导成员,便没打扰,站在旁边安静地等。
倒是那位小提琴手被看得不好意思,微红着脸对吕冰说:“前辈,谢悠悠她是不是有事要找你?”
吕冰回头,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谢悠悠。
“有事?”他问。
谢悠悠点头:“是有点事……不过不着急,你先给他指导。”
“没关系,跟他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吕冰朝她走近,从她的神色中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是迟嘉树的事?”
谢悠悠抱歉地笑了笑:“是,虽然挺唐突,但要是可以的话,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迟前辈家的地址?”
乐团里不是没有女成员冒死找他要迟嘉树的住址,但无一被他拒绝,毕竟涉及隐私,迟嘉树要是肯告知,别人也不至于跑来探他口风。
按理说这次也该拒绝,可对上那双期待的眼睛,拒绝的话就难以说出口。
跟迟嘉树也算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就他的那点了解来看,昨天的反常和今天的请假,十有八-九和面前这个女人有关。
解铃还须系铃人,吕冰也不希望担当重要角色的钢琴手出什么岔子,便破例给了谢悠悠地址。
“事情解决了都给我好好排练,要是拖乐团后腿,我可不饶你们。”
谢悠悠用力点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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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畔的一间别墅,白色纱帘被落日斜阳染上昏黄。
室内一片安静。
地上点着香烛,摇曳火光中立着宽大的瓷白浴缸。迟嘉树抱着膝盖坐在里面,他一动不动,早已凉透的水随他一起一伏的呼吸轻轻荡漾出细不可察的波纹。
他已经在浴缸里待了很久,一遍一遍地清洗着自己,却还是觉得脏。
空气里都是清新干净的味道,可他依然能闻到那股噩梦般牵缠着他的恶臭。
就像是……
渗进了骨子里……
——“野种!迟家的耻辱!”
——“妄想当少爷?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脏!”
——“你这种杂碎就该生活在下水道里!”
——“去死吧!去死啊!”
“好吵……”他抱紧自己的膝盖,唇色比在水里泡皱了的双手还要苍白,对着寂静的空气轻颤着低喃,“好吵…别说了…别说了……”
这时,耳边的嗡响中,突兀地窜出了一道铃声,猛地将他从深陷的噩梦中拉了出来。
迟嘉树浑身冷汗,他抬起头,朝窗外看了眼。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