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为什么想追我?我们今天刚认识不是?”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一见钟情?”
江屿这句话让谢悠悠陷入沉默。
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不知道?确切地说,是深有体会。
谢悠悠想到16岁那一年,薄老太太去世,她随家人前去哀悼,从最北面的墓园出来上过洗手间后,一时间迷了路,瞧见花房里有人,便前去询问。
伴着她踏上木质阶梯的细微声响,背对着她的人回过头来——
是个极其英俊的少年,穿一袭挺拔的黑色西装站在花房中央,冷白修长的手指携着一株紫罗兰,气质矜贵冷淡。
从没见过这样一副生面孔,她当时愣怔,竟忘了开口道明来意。
少年似乎不满被打扰,压了压唇角,问她什么事。
谢悠悠回过神来,慌忙告诉他自己来悼唁老太太,结果不小心迷路。
听说她是来哀悼老太太,少年脸色稍缓,他重新转过头,垂眸凝视那株紫罗兰片刻,清冷声线透着些许低哑:“我让人带你过去。”
他用花房的内线打了一通电话,很快有佣人过来为谢悠悠引路。
她向他道谢后便离开,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回头,玻璃花房里,少年还站在那株紫罗兰前,昳丽得像精心打磨的雕塑,隽美得让人难以忘怀。
“刚才那位是哪家的客人?”她问佣人。
“哦,是兰栖少爷。”佣人说,“本来还要在Y国待上一段时间,老太太过世,便提前回来了。”
“薄兰栖……”谢悠悠呢喃着他的名字,终于想起了这一位,听说很早便一直在Y国接受贵族封闭式教育,算是活在别人口中的存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面。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回想着初遇薄兰栖的这一幕。
那日的风像是不小心将种子散播进了心田,随着脉搏的跳动拔节生长出大片的紫罗兰,美好地盛开出她第一次的心动……
想到以前的事,谢悠悠很长时常没说话。
江屿见她走了神,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谢悠悠不想说。
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将她所有的骄傲都碾得粉碎。
她不说,江屿也不多问,车很快驶入海上大桥,广阔海域铺开在脚底,咸湿海风吹来,散开的都是浪漫气息。
来到大桥中央的围栏边,江屿停了下来,一脚支着地面,胳膊微抬,将背对他的谢悠悠给转了过来,告诉她:“到了。”
这片海的夜景谢悠悠看过无数次,只不过每次不是在临海别墅的阳台,就是在谢家豪华游轮的甲板,像这样坐在机车车头,从高高的大桥上往下望,还是第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