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桀骜的,是不羁的。
而如今……
姜幼萤心尖儿一颤,忍不住伸出手去, 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
刘海细碎的垂下, 稍稍遮挡住他的一双乌眸,姬礼终于抬眼。
“阿萤。”
她如坐针毡。
姬礼却强行按着她,不让她站起来。
他像一只乖巧的小兽,收敛起自己所有锋利的爪牙。
“喏,你看,你现在坐的,就是平日里朕上早朝时坐着的地方。”
“你眼前的, 是素日里全朝堂对着龙椅的跪拜——他们一身官袍,像条哈巴狗似的站在这里, 或拱手而立, 或俯身跪拜。喏,就站在这下面。”
他侧过头,用手指了指, 姜幼萤顺着他的手指,也朝殿下望去。
“也不过如此。”
皇位不过如此,大齐不过如此。
都抵不上她的一句不开心。
姬礼忽然凑过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不等她出声,对方径直道;
“谁说女子不可以登基为帝?若是日后咱们生下来女儿,她亦可以成为这大齐之主。没有人敢拦着她。甚至,如果你想——”
“皇上,您知道您如今在做什么吗?”
姜幼萤咬着唇,声音因惊惶,竟有些发抖。
“朕知道。”
他一哂笑,“不过是一个空有的皇位而已,朕不在乎。”
男人的手指一寸寸往上滑,抓住了她藏在龙袍之下的素腕。姬礼眸光微动,温柔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