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莹嫁过去时,老燕尾王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那日她和亲出嫁,似乎怕他生出什么乱子,先皇派人将他大绑在东宫、不允许他踏出东宫半步。
那是他第一次哭,第一次向周围人哀求。桀骜如姬礼,在面临长姐将要“羊入虎口”之时,竟全然不顾面子,若不是身子被绑着,他几乎要给周围人跪下。
他的嗓子哭哑了。
宫人有些不忍,同老皇帝禀报实情,谁知,唤来的却是一团面巾,生生将他的嘴巴堵住。
他可是大齐的储君啊!
他是大齐的太子,却不能看着自家阿姐出嫁,被人五花大绑着、还被人堵住了嘴巴。
那一夜过后,姬礼杀光了在场的所有宫人。
将自己一个人,生生关了半年有余。
宫里人都急坏了,他却一步也不肯踏出房门半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太子要疯了。
大齐唯一的皇子,要疯了。
老皇帝终于慌了,跑来劝他,姬礼的生母也来了,可他仍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任何话。
大半年之后,他终于从东宫走出来,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把长剑。
他提着刀,走入皇帝的寝殿。
那晚东风夜来,宫人见了足足有大半年未出门的太子,自然是喜不自胜。可如今皇帝正在召幸美人,太监欲拦下他,却被他阴鸷的眼神一骇。
“不必报。”
走入殿门,他取出了长刀。
剑光凛凛,月色铮铮,落于剑刃之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锋芒。
美人吓坏了,尖叫一声,连衣裳也未来得及穿,袒胸露乳地躲入老皇帝怀中。
皇帝猛地一皱眉:“姬礼,你要作甚?!”
那道话音未落,少年歪着头笑着,用剑锋挑开明黄色的床帘。
剑刃之入女子的咽喉,稍一用力,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下。
老皇帝大惊失色。
“逆、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