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后出了事,他便跑来,夜以继日地跪在这里。
也不知是为何人祈福。
方丈看了他一眼,见他心意赤诚,一叹息。
“罢了,看在施主的一片赤诚之心上,贫僧去见一面皇帝。至于结果如何,皇帝是否还冥顽不灵……”
他恰恰止住了声。风轻轻,吹起容羲眼底一片微澜。
诚心向佛,当是宽大为怀。
方丈迈动这步子,缓缓朝门外走去。
右脚方迈过门槛,他却忽然一顿足,转首,瞧着男子的背影。
他跪在那里,脊背挺拔,宛若一根傲然玉立在山巅之上的雪松。
老方丈不禁扼腕叹息。
皇上冥顽不灵,是心魔所致,而这位位高权重的大理寺少卿,虽然活了两辈子,又何尝不是心魔缠体呢?
……
当方丈叩门而入的时候,姬礼正坐在床榻之上,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正舀了一小勺。
他像是刚刚转醒,面色还有些发白。
见了老方丈,姬礼明显一愣,而后竟连药也不喝了,匆匆跑下床。
竟是赤脚散发,跑到对方面前。
肖德林见状,慌忙来扶他。
“皇上慢些,小心身子。”
姬礼压根不管肖德林,朝着方丈郑重其事地一揖,平生第一次向人行了大礼。
“姬礼见过方丈。”
一颗心怦怦直跳,他生怕方丈生了恼意,扬长而去。
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